這易容術(shù)如此高超,竟換了個干癟的身材,任誰都看不出來,只可惜他并非凡夫俗子……那日在船上她的蜜液灌了足足小半瓶,他都保留的好好的。
少女情動的味道,令人日思夜想,欲罷不能。
扇子一路向下,從下巴滑到她光潔的脖頸,欲要探入領(lǐng)口時,被她一把捉住,“啪”地摁在桌子上。
“你還知道什么?”她冷聲道:“如果可以,也請告訴我。”
“嗯,很多?你也曉得西月谷乃是四大宗門,我亦是宗主關(guān)門弟子,消息的渠道比你多得多,比如當夜有小弟子看到元束乃自伐,又比如蕭明燁野心十足暗中修煉禁術(shù)傀儡蠱……哦,此事我也是在弟子大會偶然撞破,我想我們其中應(yīng)當有不少人,都被他當作練手的犧牲品了罷?”
蕭明燁……傀儡蠱……
季汐腦袋一“嗡”,一切愁緒亂麻似乎都被好好地梳理了起來——若是冷玉山所言無差,那她會被盯上下蠱,便是因為參與了千秋山莊的弟子大比被盯上當成了犧牲品,找準時機讓子蟲寄生在她身上。
可是這么做,值得么?他冒天下之大不韙修煉禁術(sh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問道:“你說「我們」……難道還有人被下了蠱?”
冷玉山微微頷首,撩起臉頰旁的發(fā)絲,露出自己的左眼。
過了幾秒,幾根紅血絲慢慢爬了上來,然后那只漂亮眼睛頓時變得殷紅可怖。他似乎有些痛,冷汗直冒,聲音中帶著一絲勉強:“正如你所見,每日的這個時候,都要發(fā)作一次?!?
她深有體會,點了點頭。
“那他為何要修煉傀儡蠱?”
“不知。但此次他響應(yīng)東朔宗的號召去你們宗門,恐怕另有目的?!?
“那我為何要信你?”
若是真的——若這一切都是真的,她現(xiàn)在還能坐在這里飲茶?但若是假的,冷玉山的目的又是什么,離間她和千秋山莊,或者抹黑蕭明燁的名聲,對他和西月谷又有何好處?
就在這時,身子突然一軟,熟悉的、體力不支的感覺鋪天蓋地的涌來。季汐扶著桌子穩(wěn)了穩(wěn)身子,迅速算了算日子。
從蓬萊仙島出來后距今已經(jīng)有七日,整整七日自己都沒有陰陽雙修,又在不停地使用易容術(shù)維持外貌,靈力早已透支……
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化為原形了么?不行,得趕緊回到客房!
她突然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樓上走去。沒走幾步便被人追上,腰間多了一只手,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貙⑺銎稹?
“莫要慌張,我扶你回去。”
冷玉山的聲音帶著幾分勾人心魄的輕柔。季汐側(cè)過頭看了眼俊俏的青年,又看了眼大堂內(nèi)形形色色的陌生人,最終還是點點頭,將重心倚靠在他身上。
青年身上是好聞的木質(zhì)熏香,味道清雅,像是雨后的青筍。
衣衫下,是屬于結(jié)實滾燙的身軀,看似瘦弱卻異常精壯,雪白的肌膚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只是不知為何,上面不滿了丑陋的疤痕,一條條縱橫交錯,最醒目的一條竟從胸膛貫穿下腹。
少女輕輕碰了碰那肉粉色的疤痕,像是蝴蝶停在花上,指尖輕盈而冰涼。
“痛么?”
客房的窗戶大開著,清涼的秋風(fēng)灌了進來,吹起床上的帷帳如波浪般翻涌。
一片嘈雜的雨聲中,她沒有聽到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