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吩咐,每日上午將狗兒送去狗兒房調(diào)教,以后就送回流霞榭,由原娘子親自喂養(yǎng)?!?/p>
“你們怎能要人強養(yǎng)?我不……”原婉然瞥了花狗一眼,俯身摀住它雙耳,又將話音放輕,向銀燭道:“我不要養(yǎng)它,也不喂它?!?/p>
銀燭道:“那它只能挨餓了,我們只管準備狗飯,其余一概不理?!?/p>
“……”原婉然不問“為什么”了,別業(yè)下人對趙玦唯命是從,有令無不奉行。
銀燭退下,臨走提醒:“小狗正在斷奶,又離開生母和兄弟姐妹,在這兒起初難免不自在,或許要黏人些、吵人些?!?/p>
“斷奶?”原婉然奇道:“它個頭不算小,不早該斷奶了嗎?”
銀燭道:“這種狗是大狗。正因是大狗,請原娘子按時喂養(yǎng)它,一日少量多餐,飯前飯后也不能容它激烈跑跳嬉戲,否則染上胃疾,將有性命之憂?!闭f完,合上門離去。
“……”原婉然盯著被合上的隔扇門,一會兒回神,覺著小花狗被帶離母親雖則可憐,到底硬下心不理它。
她取出筆墨紙張,坐上暖閣炕上,描畫刺繡要用的花樣子。
她才要磨墨,炕下響起嗚叫。
“嗷嗚?!被ü穯杪暵暁夂苘?,中氣很足。
原婉然轉(zhuǎn)頭俯視,一只小狗腦袋從炕旁探了出來,兩只粗粗的狗爪搭在炕沿上。
“嗷嗚……”小狗跳了幾跳,跳不上炕,只好仰起毛毛的大頭,一雙黑潤圓眼含情脈脈看向原婉然。
“……”原婉然和花狗大眼瞪小眼一會兒,還是掉過頭磨墨。
“嗷嗚嗚……”花狗又叫了。
“……”原婉然拿筆的手一滯,隨后自顧自蘸墨。
“嗷嗚嗚嗚……嗷嗚嗚嗚嗚……嗷嗚嗚嗚嗚嗚……”
花狗得不到原婉然回應(yīng),一聲比一聲凄涼,好像小孩子迷路,到處哭著找娘。
原婉然擱下筆,兩手捂耳看向窗外。
“嗷嗚嗚嗚嗚嗚嗚……”小花狗仰天長“嗚”。
“……”原婉然忍耐復(fù)忍耐,到末了雖則未曾轉(zhuǎn)臉對花狗看上一眼,心卻軟了。
她一手捂臉,另一手往炕旁探去,朝花狗那兒盲目摸索,摸到它毛毛腦袋便輕輕拍了拍。
花狗嗚嗚輕叫,對原婉然的手一陣狂蹭猛舔。
原婉然嘆氣,轉(zhuǎn)向花狗,輕聲道:“我終歸要回家,現(xiàn)在和你要好,到時分開,大家都傷心?!?/p>
花狗得到原婉然搭理,舔得更歡。
原婉然沉默片刻,道:“趙玦真有心計,他看準我可以不理丫鬟,不能不理你。果真沒人照料你,可怎么辦呢?”
她料不著自己會了添一只小花狗作伴,更沒料著它來了流霞榭,把趙玦也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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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講的大狗胃疾,病名叫胃扭轉(zhuǎn),好發(fā)于大型犬,或胸部深的犬種,小型犬和貓也有可能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