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雙眼一亮:“司隊回家?”
他手里拎著把長柄大黑傘,單手伸了伸大衣領口:“去趟老宅?!?/p>
他每個周六休息都會回去探望父母,除非有緊急工作走不開。
“司隊,你方不方便把莊小姐送到馬路對面酒店門口?”小趙舉了舉手里的小傘:“我這肯定得打濕衣服?!?/p>
莊梓一楞,沒想到小趙會讓他幫忙,下意識朝男人看了眼。
他穿了件墨藍色的中長外套大衣,版型很好,看上去又厚又暖和。
聽到小趙的話,他沒有立馬回答,也沒有看她。走到門口撐開他那把加大型的黑傘,才淡淡道:“過來吧?!?/p>
.....
傘足夠大,遮住兩人綽綽有余。
小趙在冷風中撐著把小花傘跟在兩人身后,乍一看前面兩人的背影,居然毫無來由的覺得還挺配。
司航個頭高,莊梓穿著高跟鞋,剛剛到他耳朵邊。
司航撐著傘,兩人幷肩朝警局門口走,一路無話。
一陣風吹過來,帶著一股清淡的青草味,融在風里若有似無的從鼻尖飄過。
是他身上的味道,摻合著一點點煙草的淡味,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莊梓卻還記得。
她鬼使神差地偏頭看了他一眼,男人側臉緊實的線條輪廓,有種生動的俊朗。一頭烏黑的短發(fā),修理的干凈又干練。
司航何其敏銳,意識到她的目光,轉(zhuǎn)頭俯視向她,眼神微冷,像是天生都不帶溫度的一雙眼睛。
莊梓幷沒半點心虛,甚至筆直地與他對視,半秒后,說:“司隊長真不答應我的請求了?”
“請求?”他的眼睛又黑又深,無聲半會兒,眼中忽然浮現(xiàn)出淡漠的笑意,不緊不慢道:“莊小姐抬舉??删焓侨嗣竦墓停皇乔f小姐你一個人的公仆。”
“......”
“由謝逵來處理你這件案子跟我沒什么區(qū)別,他經(jīng)驗很豐富,而且工作成績一向很優(yōu)秀。”
“哦?!鼻f梓不說話了。
三人站在斑馬線路口等紅綠燈,周圍漸漸聚攏來不少的人。
司航右手撐著傘,左手去外套兜里掏煙,結果不小心順帶著將打火機扯出來,摔在地上滾了兩圈,剛好落在莊梓的腳邊。
司航低頭看,余光里是女人筆直纖細的長腿。
他遲疑了一秒,沒有彎腰去撿。
莊梓看他一眼,心知肚明。他撐著傘不方便,只好替他彎腰撿了起來。
打火機的外殼上沾了一些積水,反正已經(jīng)幫了,她干脆就幫到了底,從兜里掏出了一張紙帕。
司航低眼看她,微卷的棕色長發(fā)遮住了她半邊側臉。卷翹的長睫微微垂著,正仔仔細細地擦著打火機上的水漬。
女人的手指修長小巧,干干凈凈的,皮膚白晰得能看見手背上青色的血管。
他收回目光,抖了支煙銜進嘴里。
她把打火機遞給他,他接過來,咬著煙含糊說了聲:“謝了?!?/p>
她沒有吭聲。
對面綠燈亮。
人們一擁而上,兩人混在人堆里朝對面走去。
旁邊的年輕媽媽牽著一個調(diào)皮的小男孩,走路不老實,踢踢踏踏,見著小水洼偏偏是要去踩一腳,媽媽訓斥了他一句,他也不聽。
莊梓怕他把水濺到了自己褲腿上,稍稍往另一邊靠了一點。
司航原本平靜地走著路,猛然感覺到大腿外側微癢的觸感,絲絲麻麻的,令他分了神。
他眸光微轉(zhuǎn),是她的手指,纖細的指尖輕戳到他的大腿。
莊梓還在注意旁邊小孩的動作,有些不耐地微蹙著眉頭,尚未反應過來。
司航不動聲色地移開了一點,過了一會兒,走過斑馬線,那小男孩看到一個小水坑,又是一腳踩。莊梓一個激靈,猛地往旁邊一讓,躲避災難,司航肩膀被她撞得輕恍了下。
年輕媽媽的鞋被打濕,對著男孩一通訓斥。
莊梓松了口氣,正想回頭跟旁邊的人說聲不好意思,突然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剛才在慌亂中,手掌似乎下意識撐了某個地方?
反應過來之后,她趕緊將手放回自己衣兜里。可是剛剛的觸感又分明是那么的明顯,隔著布料,帶著溫熱的熱度,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大腿線條緊實而有力度。
她心虛地看了他一眼,又馬上收回目光。
司航側眸,眼底意味難辨——她白晰的臉頰上居然泛起了微淡的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