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級時,老師布置寫一篇課外作業(yè),題目是自己最愛的人。
宓路云沒有思考的寫下:我的媽媽。
他的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值得被保護的人,有著烏黑秀發(fā),雪花一樣白色的皮膚,美麗的臉蛋上有一顆別致的淚痣…
才只有六歲的他寫不出華麗的文字,可他能把自己知道世界上最美麗的語言全部用在她的身上。
當他看到同桌抽屜里收藏的那張海報,大膽的站起來指著海報上的人說是自己的媽媽。
但哄笑聲后,沒有人信他,就連老師也帶著疑惑。
高中二年級時,老師布置了一篇關(guān)于人物抒情的作文。
他依然沒有猶豫,再次寫下了:我的媽媽。
就算這世界沒有絕對耀眼的人,可在他心目中永遠有無法撼動的位置,一位美艷的“睡美人”,他更親昵大膽的稱呼她為美人,膽小的她只會身軀蜷縮在龜殼的屋子里,寸步不邁成為一位不老歲月的仙子。
而這篇作文,他卻被叫來了家長。
站在辦公室的門外,他聽著老師的批評,說他有戀母情結(jié),夸張的比喻幻想著媽媽的美好,希望能被好好教育一番,糾正掉這種錯誤的思想。
代替爸爸來的姑爺,走出辦公室揉了揉他的腦袋。
宓路云跟在他身后離開了學校,上車的時候,小聲說了句:“你能別告訴我爸爸嗎?”
詹朝宗開著車,頭發(fā)已經(jīng)稍白,臉上的褶皺卻并沒影響幾分俊容,只是顯得頭疼,擠壓眉頭,他第一次對這種情況束手無措。
哪怕他經(jīng)歷過一生起伏,見過大大小小的世面,卻居然在這種地方犯了難。
他跟戈雅沒有孩子,在宓路云七歲的時候,戈雅每天都想見她的侄媳,經(jīng)常跑到連胤衡家中,跟患有自閉癥的她交談,于是對待她的孩子也很親待。
這種關(guān)系已經(jīng)保持了十年,十年間,他是第一次知道宓路云居然會有戀母情結(jié),還是被一位老師給看穿。
“你跟你媽媽平時說過話嗎?”
宓路云抱著書包搖頭,略顯可悲的抱怨。
“她從來都不讓我靠近,小時候還會罵我把我趕出去,現(xiàn)在好一點了,上次我去給她送飯,她居然肯吃了!”
的確,她對他從來都不好,甚至不認識這個親兒子,總是把他當成會殺害自己的仇人,每日提心吊膽的只接受連胤衡靠近和安慰,所以他的長大更偏向父愛,母愛的缺失,詹朝宗總算知道問題所在了。
“所以你是僅僅靠著幻想,想要獲得你媽媽的關(guān)愛?!?/p>
“我才沒有僅靠著幻想!我媽媽現(xiàn)在也不討厭我的好不好。”
他越說,底氣越不足,用力抓緊書包,看著自己的腿,校服褲子已經(jīng)遠遠縮短在了腳踝上面,蜷縮起的長腿,在副駕駛的座位里也略顯的憋屈。
下車前,他還在不停地懇求,別告訴他爸爸。
詹朝宗只是將他送回了家,一副頭疼按著眉心,揮揮手又開車離開。
宓路云回到家,第一件事放下書包,奔跑上樓來到主臥的門前。
小心翼翼打開門縫,膽怯又激動的看向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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