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她還在睡覺,總是這樣,將被子拉到眼睛下面,遮蓋住半張臉,連呼吸都在被子中,側(cè)身躺著也能看到下面蜷縮的雙腿,把自己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仿佛這樣就有很多安全感了。
宓路云不忍笑了起來,露出整齊的牙齒,凸起的臥蠶擠壓著細長雙眼,左眼下方有顆不大明顯的痣。
那是他最自豪的淚痣,雖然與媽媽的痣有些偏差,她的更靠下,不過這也算是他們的共同之處。
今天因為被叫家長而早退,連胤衡買完菜回家,顯然沒預(yù)料到他已經(jīng)回來了,看到他坐在客廳里寫作業(yè)。
抬頭叫了一聲爸。
他只是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菜上了樓。
手中書寫的筆停止,他在豎起耳朵仔細聽著,覺得還聽得不夠清楚,又躡手躡腳的上樓,做賊般來到虛掩的房門外面。
連胤衡輕輕叫醒了睡熟的人,從她的額頭一路吻到脖頸,在被子下面的手不安分的動著,依稀能看到棉被起伏的弧度,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脖子,隨即又堵住她即將要脫口而出的呻吟。
跪在床邊慢慢壓在她的身體上,含笑著溺愛道:“舒服了?”
向來慘白的臉,有了溫存的潮紅,揚起脖頸而用力凸起的幾根細骨,分外張揚性感,唇瓣隱忍的微咬,擠出弱小不堪的嗯聲,香汗之下的妖嬈,散著濃濃情欲的味道。
連胤衡下樓準備做飯時,聽到了浴室里面的響聲,花灑開的很大,明明剛才還在樓下寫作業(yè)的人突然跑去洗澡,走過去看,數(shù)學(xué)卷子上一字沒動。
第二天,宓路云跟幾個狐朋狗友去網(wǎng)吧里打了八個小時的游戲,試圖擺脫腦子里那點不該的想法,回到家時,憔悴的臉蠟黃。
門口又出現(xiàn)了兩雙鞋子,大概是姑母和姑爺來了。
他在衛(wèi)生間里洗了把臉,發(fā)尖粘著水珠往下滴落,順著挺直的鼻梁一路劃過粉琢的唇瓣,他伸出舌頭將水珠舔走,看向鏡子中的自己與爸爸幾分相似的長相,也擁有了能站在媽媽身旁的自信。
他笑,瞇起細長的眼很是溫情,關(guān)了水龍頭,隨手拍了拍紅色衛(wèi)衣上,黏著的水珠。
剛走出衛(wèi)生間,他爸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在了沙發(fā)上,充滿威壓的眼神嚴肅看著他,氣勢便瞬間擰下來了大半。
“我給你申請了住校,下周開始,周末也不用回家了?!?/p>
此話一出,他腦子里僅剩唯一的念頭就是,還能如何看到自己心愛的媽媽,面對他的威嚴,大吼著反抗。
“憑什么!我不住校!”
“你過來?!?/p>
他心臟提在了嗓子眼里,走過去的同時,腦子里絞盡腦汁的想,該如何說服他不讓他住校。
連胤衡出拳速度極快,在他顴骨上猛掄上去!
這一拳直接將他打的滾在地上兩圈,衛(wèi)衣繩子也甩在眼皮上,痛的他捂住臉慘叫。
樓上聞聲從房間里出來的連戈雅,見此情況朝著樓下大喊:“你干什么打他,連胤衡!”
廚房出來的詹朝宗跑上樓,將她拉進了隔壁房間。
宓路云捂住青紫的臉,被他抓住了衣領(lǐng)往上窒息的提起,他第一次看到他爸眼中怒濃血絲,眼角的褶皺想把他給擰死,字字低吼,唾液四濺。
“你是老子的兒子,不是他媽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