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廷見她這般防備,也是好笑,越過她的身側(cè),將她身后將那支不知道什么時候擺放好的桃花拿起,遞到顧寧面前。
“今日她們倒是有心,還放了花。這花粉面桃腮,灼灼其華,便似皇后此時顏色,令朕好生喜歡。”
顧寧看著手里的花枝,鶏皮疙瘩被蕭廷的肉麻情話說的一顆顆冒出,咽了下口水后,對蕭廷道:
“你……好好說話?!?/p>
蕭廷溫潤一笑,湊近顧寧耳邊:“皇后想朕如何說話?”
顧寧身子一緊,無言以對,蕭廷緩緩逼近,氣氛仿佛十分融洽的樣子,顧寧屏住呼吸,努力后退,就在兩人快要避無可避雙唇相接的時候,殿外響起了樂染的聲音。
“皇上,娘娘,嘉柔宮的掌事姑姑跪在外面求見娘娘?!?/p>
顧寧沒有任何一刻這么愛聽樂染小仙女的聲音,也不管她說的是什么,顧寧便一鼓作氣推開了身前的蕭廷,手忙腳亂的套上鞋子就飛也似的往殿門逃去,邊逃還邊喊著:
“來,來了來了?!?/p>
動作之快,蕭廷想阻止都沒來得及??粗檶幝浠亩拥纳碛?,蕭廷郁郁不快,跟著走出殿外,顧寧已經(jīng)飛快的逃竄到了垂花門前,蕭廷往毫不知情的張順瞥去一眼,把張順嚇得夠嗆,膽戰(zhàn)心驚,不知所措。
“朕看你這個大內(nèi)總管是做到頭了。”蕭廷咬牙切齒的威脅。
張順滿頭黑線,用突然遭了晴天霹靂似的表情看著蕭廷,可憐見的,他好好在外頭伺候,招誰惹誰了?
顧寧一路沖刺跑出長樂宮,樂染和清屏在后面追的氣喘吁吁,顧寧跑到垂花門前,還猛地回頭看來一眼,確定蕭廷沒有追過來才放心停下休息。
“娘娘,您跑什么呀?”清屏叉著腰大喘氣的問。
顧寧擺擺手,表示一句兩句說不清,深深呼出一口氣平復下心情之后,才指著宮外說道:
“你們剛才說什么?誰求見?”
兩個宮婢面面相覷,眼神分明在說:娘娘你不知道誰求見,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沖出來了???
顧寧也覺得有點丟臉,無奈嘆息。
長樂宮外,嘉柔宮的掌事劉姑姑哭喪著臉跪在地上,看見顧寧親自走出長樂宮,劉姑姑跪爬著過來,沒等顧寧反應過來就哭訴起來:
“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奴婢來生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娘娘的大恩大德。”
劉姑姑哭訴完這句話之后,就開始情緒激動的磕頭,真是那種頭頭磕在地上的那種,一下下咣咣咣,聽的人心直顫抖。
樂染和清屏趕忙過去扶她,才磕了三四下,劉姑姑腦袋就出血了。
顧寧讓樂染和清屏扶她站起來說話,問道:“你家主子怎么了?膝蓋傷著了?”
嘉柔宮的主子是榮昭儀,幾天前她到元陽殿鬧了那么一出,被蕭廷罰跪,顧寧送她回去的時候明明記得她膝蓋沒什么問題的,難道后來又惡化了?
“不是膝蓋傷著了,是,是……我家主子不見好幾天了。奴婢們實在沒有法子,才來回稟皇后娘娘的。”
劉姑姑之言讓顧寧很驚訝:“不見了?什么時候不見的?你且仔細說來?!?/p>
劉姑姑平復了下,便將這幾日嘉柔宮里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那日榮昭儀跪了元陽殿之后,回到宮中,太醫(yī)診斷過膝蓋,說沒什么大礙,后來第二天就被太后召見過去,太后讓榮昭儀留宿壽康宮,可是榮昭儀那之后就沒有再回過嘉柔宮,連帶她身邊的宮婢也不見了。
劉姑姑帶人去壽康宮問,開始還以為是太后多留榮昭儀幾日,一問之下才知問題嚴重。
一宮的主子不見了,最后去的地方是壽康宮,其他線索就再沒有了,宮里娘娘失蹤可是壞名節(jié)的大事,劉姑姑心急如焚又不敢讓侍衛(wèi)幫忙,找了兩三日還沒結(jié)果,這才來稟報顧寧知曉。
“你先別著急,除了知道你家主子去了壽康宮之外,你可還知道其他?有沒有去其他宮里問問?”
“奴婢們在找尋主子的這兩天里,也都去各宮娘娘那兒問過,可娘娘們都說沒見過主子?!眲⒐霉檬菢s昭儀的乳母,隨她一同入宮,要說宮里最擔心榮昭儀的,約莫就是她了。
“這件事可曾讓太后知曉?”
榮昭儀雖然是庶出,可怎么也是出身榮家,是太后的侄女,照理說在宮中最不會出事的就是她了。
“奴婢根本見不著太后啊,壽康宮看門的奴才連話都不給傳一聲,奴婢走投無路,只能來求皇后娘娘?!?/p>
樂染奇道:“壽康宮的看門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怎會連通傳都不通傳?”
“宮里的人有多勢力,奴婢也是隨主子入宮以后才見識到的,壽康宮的老太監(jiān)王鐘最近又收了個對食,已經(jīng)成了淑妃娘娘的人,眼里哪還有別人。就連太后,如今也要被他們蒙騙在鼓里了。”
顧寧從劉姑姑的話中找到了些許重點,蹙眉問:
“你的意思我大概聽明白了,你是想告訴本宮,榮昭儀失蹤一事,難道與淑妃有關(guān)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