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你再這樣下去你會被吃的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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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謙這次死里逃生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好在這一次的較量也讓他探了探言景洲的底。這個人絕對比他想像的還要陰狠毒辣,他現(xiàn)在是真的替那丫頭擔心,跟了這樣的人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危險。
白謙將車子開到門口之時,卻見那門口上坐著一個人,看到他車子開過來,她從皮箱上站起,眼巴巴的望著駕駛室的位置。
白謙擰了擰眉頭從車上下來,毫無溫度的目光在她身上看了看,冷聲問:“你怎么還沒走?”
李敏芝走過來,沖他甜甜一笑,“我來是要聽你對我說一聲謝謝的?!?/p>
“謝謝?”
李敏芝歪著腦袋,做出嬌俏可人的模樣來,“怎么樣?終于將埋藏在心底的話說出來是不是很高興?”
白謙目光微沉,沒回答。
李敏芝便接著笑道:“上次你在廁所外面聽到我和程雪的談話就差點炸了,若是讓她勸著你跟別的女人和好,你肯定會徹底炸的,看來我猜得沒錯,你瞧,我真是了解你不是嗎?”她自我贊許的點點頭,“嗯,其實這樣也好,將話說開了,你也可以徹底死心了,更何況以程雪那種性格,若是知道了你喜歡她,別說是做朋友了,恐怕以后看到你都會繞著走?!?/p>
白謙就好似沒聽到她的話一般,淡淡的收回目光來,似乎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抬腳就往門口走去。
李敏芝卻沒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yīng),當下也急了,忙拉住他的手腕道:“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白謙轉(zhuǎn)頭看她,目光很冷,面上也沒有什么表情,“我沒有什么好說的。”
說完便冷冷抽開手,李敏芝卻急忙從背后抱住他,剛剛她也是逞強,他讓她這么難過,她也想讓他難過一下,他若是發(fā)怒了她倒要好受一點,偏偏他連一句話都沒有,這讓她感到害怕。
她緊緊抱住他,眼淚忍不住滾下來,“白謙,一年了,你就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白謙將她的手抽開,他回過身來,望著她臉上的淚水他皺了皺眉頭,臉上沒有任何憐憫之情,說話的語氣依然冷淡,“我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只是試一試,如果不適合我隨時都會分手,當時你不是也答應(yīng)了嗎?”
“對啊,我是答應(yīng)了。”李敏芝語氣很急促,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這模樣簡直別提有多可憐了,“可是一年啊,即便是養(yǎng)一條狗都是有感情的,可是為什么你要這般輕賤我?為什么不能尊重一下我?”
“尊重你?”白謙卻像是聽到笑話一般,他面露嘲諷,語氣極不客氣,“你如此放低姿態(tài)沒有尊嚴,你連你自己都不尊重你自己,你憑什么要求我尊重你。”
李敏芝呆了呆,眼看著他就要離去,她便急道:“我是因為愛你!”
白謙沒答,繼而往前走,要推開鐵門進去之前卻又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這一次,他的目光中有著毫不隱藏的厭惡,“還有……我真的非常討厭整日里哭哭啼啼的女生?!?/p>
說完這話便決絕的轉(zhuǎn)身進門再反鎖,將她徹底關(guān)在了門外。
門口的李敏芝卻是一臉絕望,蹲下身來抱著膝蓋大哭不止。
言景洲和程雪就這般在車上抱了許久,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要松開的意思。剛剛還凝重的車廂這下卻變得溫馨又曖昧。
暴風雨過去了,兩人也都沒有再提剛剛那個話題。言景洲一手摟著她的肩膀一手揉著她的頭發(fā),輕聲問她:“你明天就要走了,在安淮還有什么事情要做的么?”
程雪想了想才道:“有幾個朋友知道我要走了,說是要約我出去聚一聚?!?/p>
他沉默片刻,“白謙會去嗎?”
程雪心頭一跳,忙道:“他不會去,我確定過的?!鳖D了頓又道:“你若是不放心的話,跟我一起。”
“不用了,我去了你們也玩不痛快,不過我會讓許邵跟著你,你聚完了就早點回來?!?/p>
程雪點點頭,“好?!?/p>
聚會是張曉麗組的,說是她馬上就要離開了,這一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面,大家聚一聚,就當給她踐行。
幾人相約在皇朝ktv,程雪去的時候人基本都來齊了,都是高中時候關(guān)系比較好的幾個朋友。
“程雪,今天你可是主角,作為主角居然遲到了,你說你是不是該自罰三杯?”作為好閨蜜的張曉麗對她可一點都不客氣。
程雪自知理虧,自然不好推拒,當即便爽快的自倒了三杯酒喝下去,因為這聚會是為她辦的,所以大家也都紛紛過來給她敬酒,說了很多祝福的話,一時間又是好幾倍酒下肚。
喝過一輪之后大家才放過她,當即唱歌的唱歌,吃東西的吃東西,程雪則拉過張曉麗坐在一旁聊天。
張曉麗給了她一個擁抱,語氣惆悵道:“還以為大家畢業(yè)了就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卻不想一轉(zhuǎn)眼就要分別了?!?/p>
程雪想著也是感慨不已,當即安慰她道:“我去了那邊又不是不回來了,而且你以后也可以過去找我玩?!?/p>
張曉麗抱著她沒說話,她拍了拍她的背安慰,轉(zhuǎn)了話題道:“我剛剛看到你跟劉開武眉來眼去的,怎么?捅破那層紙了?”
張曉麗這才將她放開,程雪卻看到她眼眶紅紅的,看上去真的挺舍不得她,如此重情義,程雪也是真的覺得這輩子交她這個朋友值了。
張曉麗吸了吸鼻子才道:“嗯,我現(xiàn)在跟他在一起了?!?/p>
程雪真心為她高興,又問道:“是誰先捅破的?”
張曉麗苦笑了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程雪噗嗤一聲笑出來,安慰她,“不管誰先捅破的,反正捅破了就好了,耗了這么多年了,以后就好好過日子?!?/p>
張曉麗點點頭正要說話,不想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從門口走進一個高大的身影道:“喲,大家伙都來了呀?”
程雪轉(zhuǎn)頭看去,一看到這人她便渾身一僵,猛然又想到今天上午在他家后院發(fā)生的事情,她皺了皺眉頭,脫口問出一句,“是誰給白謙打的電話?”
張曉麗感覺程雪的表情有點奇怪,當即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是劉開武打的,有什么問題嗎?”
這些年白謙雖然沒有跟她聯(lián)系,可是跟其他朋友他都是在聯(lián)系的,而程雪也沒有跟其他人說過白謙對她的排斥,所以她們還以為她跟白謙的關(guān)系和以前一樣。
程雪猛然回神,倒了一杯酒來喝掩蓋面上的異樣,這才道:“之前我確定人數(shù)的時候不是沒有他嗎?”
“之前聯(lián)系他的時候他的確說了不來的,只是后來劉開武覺得就這幾個人太少,再加上白謙性子活潑,來了也可以帶動氣氛,又打電話過去叫他,好說歹說他才來的?!?/p>
程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再說話。
白謙跟大家打過招呼之后便直接走到程雪身邊坐下,他一靠近程雪就感覺極不自在,可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說什么,而白謙就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面色如常的倒了一杯酒舉到程雪跟前向她道:“你明天就要走了,作為朋友我敬你一杯,希望你一路順風。”
程雪忍住心頭的不適感,端起杯子與他碰了碰,客氣道:“謝謝你。”然后一飲而盡。
喝完之后程雪借口去上廁所暫時離開了這里,程雪現(xiàn)在可真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白謙了,而且要是讓言景洲知道白謙過來了,他肯定會生氣的,她想著要不要找個借口先走算了,可是轉(zhuǎn)念又想這聚會畢竟是人家為她籌辦的,她這么走了,似乎太不給人面子了。
要不打電話跟言景洲說一聲吧,或者直接讓他過來也行。
程雪打定主意,準備上完廁所就給言景洲打電話,她起身沖了廁所,拉開隔間的門正要出去,然而剛一拉開門卻見門口直挺挺的站著個人。
程雪驟然見到他嚇了一大跳,她下意識后退一步,皺眉道:“你怎么在這里?這里可是女廁所?!?/p>
他不答,直接走進來,再反手將隔間的門關(guān)上,程雪心頭警鈴大作,一臉戒備的望著他道:“你要做什么?”
她雙目圓瞪,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驚恐,望著她這模樣,白謙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卻勾了勾唇,似嘲非嘲的笑了笑,“你不用害怕,我就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p>
程雪剛剛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酒勁慢慢上來,她覺得腦袋有點暈,不過想著上午的事情她又后怕,強忍著打起精神,好歹保持著清醒沖他道:“你要說什么?”
白謙雙手插兜,微微低著頭,兩人站在這逼仄的隔間中,他身量又高大,讓人覺得這氛圍局促又緊繃。
他低著頭笑了笑,抬頭看她,他小麥色的皮膚帶著一種滄桑感,想來他這四年的軍校生活過得挺辛苦,那黑白分明的目光中再也不是永遠高高在上的不屑,夾雜了讓他無法排遣的無奈,又有一種不應(yīng)該在他身上出現(xiàn)的低沉,他開口,聲音沉沉的問她,“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么不喜歡我?我就真的那么不值得你喜歡嗎?”
酒精的作用慢慢上來,程雪開始覺得眼前的人出現(xiàn)了重影,腦海里面也一陣陣的嗡嗡作響,程雪背靠在墻壁上穩(wěn)住自己,努力的回憶了一下他剛剛說了什么,又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這才道:“這問題你自己也該有答案的不是嗎?此生我們最多只能成為朋友?!?/p>
白謙放在身體兩側(cè)的雙手慢慢握緊,他牙齒緊咬著,眼白周圍很快就帶上了紅暈,他似乎在克制著什么,克制得很辛苦,說話的語氣也變了音調(diào),“若是我不是簡慧的兒子,如果我跟你之間沒有那一層關(guān)系,你會喜歡我嗎?”
即便他怎么控制,他的聲音中依然帶著一種無法壓抑的緊繃,他記得第一次參加反恐演習(xí)的時候,他是個新兵,沒什么經(jīng)驗,可是他要強,不想那么快“犧牲”,在樹林中與“恐怖分子”對持的時候,他好幾次“命懸一線”,不過最終他還是將“恐怖分子”擒獲,還拿到了戰(zhàn)利品,后來隨著兵齡增長,他也慢慢有了經(jīng)驗,再想起這次演習(xí)的時候他總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慫,不知道緊張個什么勁,他想,以他現(xiàn)在的定力,以后即便是遇到生命危險,也不可能再出現(xiàn)如那般緊張的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