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總,這是公司自愿被調到加拿大分公司的職員名單?!碧K惠推開門,遞了一張紙給她。
姜盼昨夜在林月洲那里折騰了一宿,早晨過來上班精神有些不振,她接過那張紙,只想瞟一眼然后簽個字了事,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名字,當下清醒了許多。
“嚴洵怎么也去?”姜盼驚訝道。
蘇惠回道:“他說分公司缺人,而且也想換一個新的工作環(huán)境?!?/p>
她見姜盼面色微沉,忙道:“要不我現(xiàn)在喊他過來?”
姜盼抬頭看著她,微微笑道:“那就麻煩你了?!?/p>
她把紙放在桌上,先擱著再處理。
嚴洵推開門,看見姜盼坐在辦公室里的沙發(fā)上小憩,怕打攪她休息,于是動作放輕緩,慢慢將門合上。
姜盼聽到他的動靜,抬頭看向門口:“進來吧?!?/p>
嚴洵走到她身前,漆黑的眼睛里藏著讓人費解的情緒。
她看不懂,也猜不透,根本不知道他心里一天天都想些什么。
他站在她面前,見她沒有開口說話,自己也不吭聲。
兩人相對良久,姜盼才出聲道:“你真的想去國外?”
“是的?!彼卮鸬?,語氣平淡卻堅決。
她心里莫名其妙有氣,講話也冷冰冰的:“想去那就去吧,我尊重你的想法?!?/p>
他垂下眼簾,避開她死死盯著他的眼神,回道:“好。”
“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走了?!?/p>
他一出門,把門關好,她就怒氣沖沖站起來,也不知道氣什么,拿著那張名單在辦公室里面踱來踱去。
從來沒有這么憤怒過。
她真想撕開他的表面,讓真正的他暴露出來。
等真正平靜下來,那張紙早被她的手揉成了一團,展開來滿是褶皺,根本沒有辦法看。
蘇惠恰巧進來,看見她手里那張皺巴巴的紙,又看到她心神不定的表情,不難猜到她在想什么。
嚴洵也確實是,悶騷得過分,她剛才勸他直截了當?shù)睾徒握f明白,他卻消極地拒絕,只顧著埋頭工作。而姜盼雖然看似性格柔和,實際上骨子里倔強得很,又驕傲,自然也不會多問他幾句。
兩人都是這樣的態(tài)度,不歡而散也難怪。
姜盼把那團紙丟到紙簍里,對蘇惠道:“再去打一份名單吧。”
“好?!碧K惠把咖啡放到桌上,又推開門走了。
姜盼下班時,接到林月洲的電話,說他在公司門口開車等著。
她想起和項棣的離婚協(xié)議書已經擬好了,打算今天就去項家找他,于是拒絕道:“我要回項家找項棣簽字,今天就不和你待一起了?!?/p>
“我陪你去,到時候可以在項家門口等你?!?/p>
姜盼思忖片刻,想著簽個字也要不著多久,于是同意了。
林月洲坐在前頭開著車,通過后視鏡看到她臉色并不太好,出言關心道:“怎么不開心?是因為離婚的事情嗎?”
姜盼眉心緊鎖,聞言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勉強的笑:“不,是工作的事情,你別太操心?!?/p>
她心里亂糟糟的,到了項家門口還沒緩過神來。
林月洲下車,給她拉開車門,她才反應過來,驀地抬眸看他。
夕陽下,他的眼睛里流轉著各色華彩,晶瑩而璀璨。
美色愉目,她心情好了些許,搭著他伸過來的手,下了車。
“要不要我陪你進去?感覺項棣這個人,心機很深?!彼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