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能鑲鉆的環(huán)兒
段潮走了,毫不留情地丟下他回家給人傳動畫片兒。
也不知道什么牛逼動畫片兒,網(wǎng)上不能傳是怎么的,非要手機?
再說了,用得著這么著急嗎?
突然閑下來,徐泰陽也沒什么事情好做,娛樂業(yè)的一天從晚上才開始,現(xiàn)在還早得很。
看看日子,他翻身下床,抓起車鑰匙。
走到門口被什么東西硌了腳,低頭一看,金項鏈。
玫瑰吊墜沒了,也不知道被自己扯開的時候飛哪里去了。
徐泰陽罵自己糟踐東西,還他媽是黃金呢!精蟲上腦光想著日屁股!
趕緊撿起來又收進抽屜里去。
開了一個多小時,公共墓園的正門出現(xiàn)在眼前。
再過兩天清明了,掃墓的人多,堵車堵得開不動,所以他一向都早幾天。
那個墓前啥都沒有。
沒有花,沒有香,沒燒剩的紙錢兒,只有他生前愛抽的煙。
徐泰陽到的時候,三支煙還正點著,沒燒完。
他沒上前,摸了下腰里的刀。
墓碑很小,藏不住人。
周圍有七個。兩男,五女,分別在六個墓前,給自己的已故親友上香。
掐時間算,應(yīng)該跟自己前后腳,徐泰陽拔腿往墓園管理處跑。
“有沒有人來問過程文國的墓?”
管理員點頭說有。
“長什么樣?往哪兒走了?”
被他樣子嚇著了,管理員支吾半天,就記得個頭挺小,又黑又瘦的中年男人。
至于往哪兒走了,他怎么可能知道。管理處只有一個,出入口卻有三個。
徐泰陽瞇起眼睛來。
“東原,你給文哥掃墓了?”
大約是沒想到徐泰陽打電話來是要說這個,常東原愣了一下,“還沒,不是過兩天才清明嗎?”
“嗯,知道了。”徐泰陽要掛電話,被常東原叫住。
“太陽,段潮他——”
徐泰陽等著他往下說,常東原又放棄了,“算了沒事?!?/p>
收起手機,徐泰陽難得地陷入糾結(jié)。
本以為,他只是跟段潮睡過一次就完了。可是沒想到睡上了癮,現(xiàn)在還想繼續(xù)睡。
喜歡嗎?也沒有。就是不覺得討厭了。
段潮跟誰都親切,一點不擺架子,風(fēng)趣又不失禮貌。剛認識幾分鐘人都能馬上跟他掏心窩子,就沒有說他不好的。
徐泰陽就是煩他這點。
八面玲瓏,長袖善舞,這種人都沒好貨。
短短時日之后又奪走了冉文熙的芳心——然后他還很無辜地表示自己什么都沒干? !
這徐泰陽就不能忍了。
你什么都沒干人都往你身上貼?你他媽又不是美金!
現(xiàn)在徐泰陽明白了,他這人就是自帶撩人技能,頂多是有意識撩和無意識撩的區(qū)別。
有意識撩的就跟自己似的,分分鐘就跟他睡了,睡完還想睡;
無意識撩來的就慘了,他又不跟你睡,你還總覺得有機會跟他睡。
徐泰陽心想:渣,真渣。
可是他在床上的模樣徐泰陽是真喜歡。
騷得坦蕩,浪得直白,變態(tài)都變態(tài)得理直氣壯。帶著一股子毫不隱藏,“就要跟你睡別廢話快來日我”的欲火。
跟他在人前,兩個樣子。
常東原喜歡的那個段潮,跟徐泰陽床上的那個段潮,必然不是同一張臉。
徐泰陽很想知道他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樣兒。
“咋辦啊文哥……”
徐泰陽往墓前席地而坐,重新點上幾支煙,給自己也點上一支。
這么大年紀了還為這事兒發(fā)愁,真是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