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周末,上山游玩的人并不多。
傍晚落了場過路雨,夜幕降臨時(shí),清透的月亮撫開層層烏云,傾灑而下的月光似山間騰起的水霧,樹梢都閃爍銀光。
小路悠長且寂靜,兩人并肩而行,男人走的快,但始終沉默,她小碎步跟上,亦是緊張的不知所措。
路燈下看他俊朗迷人的側(cè)臉,還是如當(dāng)初那般讓她禁不住怦然心動。
“——??!”
稍一走神,思緒全亂,肢體跟不上腦子,鞋跟一崴,她差點(diǎn)曲腿跪地,還好被男人一手接住。
她軟軟落在他懷中,兩人呼吸湊近,四目相對幾秒。
許瓷臉頰瞬紅,耳根被熱意燙的發(fā)麻,既覺羞澀,又不舍挪開視線。
他身體一如既往的結(jié)實(shí)強(qiáng)壯,五指抓緊他裸露的胳膊,體內(nèi)滾燙的熱源一點(diǎn)點(diǎn)滲透進(jìn)她的呼吸,空氣被抽干,有些喘不上氣來。
男人低頭看她晶亮的眼眸,沉聲問:“還能走么?”
她心跳聲如雷,“...不能。”
蔣焯眉間輕蹙,一聲不吭的抱起她,她回到心心念念的溫暖懷抱,兩手下意識纏緊他的脖子。
兩人隔得好近,仿佛一抬頭就能親到他的下巴。
男人抱她不費(fèi)吹灰之力,腳下生風(fēng),很快便走到半山腰。
小路的另一岔口,靠近小瀑布的方位,建了一座古色古香的涼亭。
他原想抱她坐在石凳上,可她死活不愿撒手,雙臂摟得更緊,似撒嬌又像耍賴。
“怎么?”他挑眉,還是那副冷淡的調(diào)調(diào)。
她臉紅的垂下眼瞼,“石凳冷?!?/p>
“所以呢?”
許瓷側(cè)頭埋在他頸邊,嘴唇輕輕磨砂他的肌膚,溫?zé)嵬孪?,“我可不可?..坐在你身上?”
男人緊繃的呼吸在那一瞬炸開嬌艷的光澤,仿佛整個世界都是虛幻,只有懷中的人兒是真實(shí)存在的。
他穩(wěn)住呼吸,故作鎮(zhèn)定,“給我一個不能拒絕的理由。”
小女人揪著快要撞破胸腔的心臟,抬眼看他時(shí),那抹炙熱的光透著少女的嬌羞,軟語散在他耳邊,“我的初吻和初夜都是你的,你不負(fù)責(zé)嗎?”
蔣焯側(cè)過頭,狂顫的心跳快要炸了。
殘存的理智正在破防的邊緣瘋狂試探。
可有意思的是,他似乎很喜歡她用這種嬌軟求和的腔調(diào)哄他。
遙想當(dāng)年的自己,心甘情愿任她捏圓搓扁,幾年后好不容易找回場子,即算是裝腔作勢,他也想多撐那么一會,想看她在自己懷中軟成水的嬌氣樣。
天邊那片透明的灰云淡淡遮住月光,沒多會兒,天又下起綿綿細(xì)雨,不遠(yuǎn)處的瀑布飛速從高處傾瀉下來,水汽氤氳,空氣里籠起一片朦朧輕煙,宛如墜入夢境。
四下無人,兩人深淺不一的呼吸交錯纏繞,逐漸同頻。
許瓷坐在他腿上,全身燥熱滾燙,熱氣拂過他耳邊,嬌喘似的。
“我以為,你今晚不會來?!?/p>
“為什么?”
“我不知道?!?/p>
她語氣難掩落寞,聲音小小的,“也許我對你而言已經(jīng)是過去式,你有了更好的選擇,我應(yīng)該祝福你。”
男人輕哼:“更好的選擇?”
“天天跟在你身邊那個?!彼厍粷釟鉄?,嗡聲喃喃:“醫(yī)院里的人都說,她是你的女朋友?!?/p>
蔣焯默聲片刻,悠悠然道:“如果是真的,你要怎么辦?”
許瓷愣著,喉間有幾秒的失聲。
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遠(yuǎn)比她想象中還要疼到窒息。
她垂眸看別處,努力抑制眼底閃爍的水汽,沒出息的小哭包,總在關(guān)鍵時(shí)候掉鏈子。
“那我們不能這樣?!?/p>
許瓷作勢要起身,正兒八經(jīng)的撇清關(guān)系,“這樣,不對?!?/p>
可不等她成功逃離他的氣息,那只掛在腰間的手倏地?cái)n緊,她被蠻狠力量直接控死,逃無可逃。
“蔣焯...”
四周光線太暗,看不清他的臉,只能聽見他沉悶的呼吸聲。
“許瓷,你把我勾引到這里?!?/p>
他嗓音有些啞,“只想問我這個么?”
許瓷懵的半響,被那只握在腰間的手燙化了腰肢,她身子軟的不可思議,燎原的火氣從腰間一路蔓延至胸口,堵著喉頭瘋狂頂弄。
“你...你先回答我?!?/p>
“什么?”
“你跟她,是我想的那樣嗎?”
他勾唇笑了下,“你嘗嘗,我身上有沒有別人的味道?!?/p>
這樣的答案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她所期待的那樣?
許瓷心尖兒都在抖,害羞又大膽,兩手捧起他的臉,溫柔的觸碰低頭小心翼翼的湊近。
柔軟的唇瓣輕輕印上去,淺嘗即止。
久違的親吻,潤的比山間的清泉水還要細(xì)膩甘甜。
男人的眼底被赤紅的光澤浸透,隱在暗色里,呼吸徹底彌亂。
她垂眼看他漆黑如墨的眼睛,回味似的舔了舔唇角,喉間不斷吞咽。
“我還有一個問題?!?/p>
“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