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只是懷疑,可是經(jīng)過好此番的測試,他逐漸相信自己的判斷,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很多,棠眠自己或許都不曾注意過。
比如說在吃食的時候,棠眠以往家教嚴(yán)格,絕對不會在餐前吃糖,可嫁了人以后,他不限制她,所以她養(yǎng)成了貪嘴吃糖的習(xí)慣,他讓人在床頭放了一盒糖,這習(xí)慣可能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七八年了,她也沒有什么注意到,很順暢的就拿著吃了起來,吃罷了還會舔舔手指,意猶未盡。
也許,當(dāng)大將軍夫人也沒那么差是吧?至少十七歲的閨閣大小姐許棠眠,是不可能做這種事兒的。
如果她嫁給司馬青離,司馬青離也不可能這樣慣著她,就他所知,她心底那個光風(fēng)霽月的司馬大公子對妻子可嚴(yán)格了,嫁給他便會背負(fù)著他的期待,活成了司馬家老夫人的樣板子,連走路都像用尺量出來的,還得為他生兒育女,給他納妾,讓他開枝散葉。
或許棠眠自己也沒注意到,左朝枝近來讓人備菜的時候,根本是她成婚幾年以后喜歡的菜式,里頭有很多東西,十七歲的棠眠根本不會去碰。
且說喜歡的花色好了,十七歲的棠眠喜歡的是淺色色澤,更喜歡雅致的東西,諸如梅蘭竹菊四君子。
只有少婦時期的棠眠,才會去欣賞牡丹、芍藥、曇花的美,動筆畫出那國色天香的牡丹花影。
在棠眠說出他畫的牡丹神韻到位之時,比她畫得更好的時候,已經(jīng)間接地承認(rèn)了他們曾經(jīng)在一起的十年歲月。
也或許他牢記著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所以一切歷歷在目,可她總是漫不經(jīng)心,所以才不記得,她不曾教過他怎么畫牡丹,那是他偷偷臨摹她畫作習(xí)來的。
他一直在試、一直在等,可就是等不來她的相認(rèn)。
她不認(rèn)他,可是卻和他好好的相處在一塊兒又是圖什么?
“為什么不承認(rèn)呢?”這個問題盤桓在他心里好一陣子了,他很想要親口問她,可最后卻不敢捅破這層窗紙,就怕捅破了以后,兩人之間回到了前世的劍拔弩張。
左朝枝左思右想,怎么都得不到答案。末尾,他用一種帶著狠意的眼神盯著棠眠不放,“阿錦,如果你不乖,就別怪我了,一輩子乖乖待在如意閣里頭,安安份份的……”眼神是狠的,聲音是悲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