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時間仿佛都停滯了下來,千霏霏望著他瞳孔中的倒影,眼眸微微的顫抖著,四周除了她自己的心跳聲,甚至連呼吸也沒有了聲響。
直至魏澤晏整個人朝著她栽倒而來,千霏霏空白的大腦才找回了所有的思緒,她扶著魏澤晏跌坐到了地上,眼淚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
“叫太醫(yī)??!”她顫抖著捂住魏澤晏腹部的傷口,一雙猩紅的眸子直直的對上了仍舉著刀的男人,“我死!我死!求求你放過他!叫太醫(yī)來!我求求你!”
幾近歇斯底里的咆哮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莫名的凝起了眉頭,這本不該是個牽動個人情緒的時刻,可看著往日主將的遺孤如此,在場的將士都忍不住心生憐憫。
“你們都得死,”心緒不寧的魏澤晨攥緊了手中的劍,一步步走到千霏霏的面前,“既然你那么舍不得他,我現(xiàn)在就讓你下去陪他?!?/p>
再一次面對高舉的利劍,千霏霏的心里已沒了恐懼,她摟著懷中的人,竟然開始期待起了死亡,只要她死了一切都會重頭來過,那么她還可以再看到他,活生生的他。
魏澤晨瞧著她視死如歸的模樣,心底的慌亂感越發(fā)濃烈了起來,他煩躁的繃緊了臂膀,僅是揮劍這樣簡單的動作卻遲遲也落不下去。
就在他遲疑的空擋,由宮苑高墻處架起的機弩已經(jīng)對準了他的后背,魏澤晨咬牙揮劍的那一刻,高速襲來的利箭便一下子穿透了他的手臂,隨著兵刃落地的脆響,四周的兵將都抽出了自己的佩劍。
“來者何人???”
由宮墻四處跳入院內(nèi)的黑影,從夜幕中緩緩的走了出來,火光映在他們已經(jīng)斑駁的軟甲上暈出了帶著血色的光影。
“巡城司副將,張飛白,”將利劍纏在手上的張飛白瞪著眼前的人道:“駐軍私入皇宮視為叛亂,京府衛(wèi)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若不放下武器撤出皇城,今日,我巡城司眾將便執(zhí)大魏法典,將爾等,盡數(shù)誅滅!”
“憑你們巡城司,誅滅?”在大殿內(nèi)的魏澤晨捂著手臂冷笑了一聲,扭頭惡狠狠的朝著將士吼道:“給我殺了他們!”
一時間,嘶吼混雜著兵刃的撞擊聲充斥滿了整個御書房,濃郁到令人無法忽視的血腥味讓千霏霏忍不住凝起了眉頭,她掃了一眼在外奮戰(zhàn)的張飛白,卻絲毫沒有得救的喜悅。
魏澤晏喘息著攏住了她壓在自己腹部的手,如往常般淺笑著打趣道:“你的情人里最有用的也就這一個了?!?/p>
千霏霏瞧著他故作輕松的模樣,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因為失血的緣故,魏澤晏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變得蒼白起來,等到張飛白戰(zhàn)勝恐怕一切都來不及了,心中的急迫令她不由得望向了落在不遠處的短刀。
“我說過我玩夠了就會放過你,”看出她心思的魏澤晏緊緊攥住了她的手,“現(xiàn)在我玩夠了,你應該回去和你的情人們好好……好好……”
“我只要你,我只要你……”瞧著他漸漸渙散的神情,千霏霏忍不住哽咽的摟緊了他的身子,“沒有別人,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在無數(shù)聲我只要你的喃嚀下,魏澤晏的嘴角揚起了笑意,他靠在千霏霏的懷中困倦的閉上了眸子,感受著他越來越微弱的呼吸,千霏霏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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