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珠拼命往嘴里塞東西,最后嘴巴撐得滿滿的,都吃不了,她還是停不下來,直到裴駒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從她手里取走碗筷,芙珠卻緊緊捏著,死也不撒手。
裴駒沉聲道:“公主!”
芙珠被這一聲喊回神了,猛地松開手。
啪得一聲,筷子輕輕落在地上。
她眼里蓄滿的淚也掉了出來。
芙珠哭著,目光無神而空洞,呼吸卻十分急促,臉色漲紅,眼里浮起了一層水花,小臉映在昏暗的燈火中,像枝頭快凋零的花兒,凄艷而脆弱。
裴駒見了她這種神情,輕輕嘆息,胸間隱藏的復(fù)雜情緒慢慢泄了出來,他不去多想,只知道她現(xiàn)在需要依靠,十分需要,伸手輕輕攔住她的肩膀,沒有說話,默默陪著她這一場。
許久后,懷里的女孩肩膀停止顫抖,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裴駒就抱起她回屋。
后半夜,芙珠莫名發(fā)起高燒,恍惚中有人撬開她的嘴唇,要灌進來湯藥,這讓她記起了童年時的慘痛的陰影,緊緊閉著嘴兒,不肯喝一口。
藥水從她唇角潑灑,流得身上全是,又冷又熱,難受得要緊,直到有人輕輕拍打她的肩膀,和著安撫人心的小調(diào)子,像哄孩子一樣,“公主快些吃藥,這樣才好得快?!?/p>
芙珠終于肯張開嘴,喝進了藥,慢慢安靜了,但夢里還是不安穩(wěn),一會兒是父皇猙獰的面孔,一會兒是崔安鳳,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李琢。
他捏著她脖子說那些話,一遍遍在她眼前閃現(xiàn)。
芙珠夢里哭,哭到難受得醒來,她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不小心摸到床邊一只男人火燙的大手,愣了一下,隨即輕輕拂開賬子,就見到裴駒伏在床邊沉睡。
睡夢里男人鎖著眉頭,眉梢泛紅,顯然酒意還沒散去。
芙珠睜大眼,看他越發(fā)覺得像李琢,仿佛抓著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抓到離去的李琢。
她像是受到誘惑,慢慢湊上去,額頭抵住男人的額頭,張大嘴巴努力發(fā)出聲音,“阿琢?!?/p>
她是啞巴。
她說話沒有聲音。
芙珠也知道自己的缺陷,親吻起他的眉眼。
男人有著濃密的眼睫,溫柔的眼睛,這人明明是阿琢呀。
芙珠越看越入迷,從男人眉心的吻輕飄飄滑落到嘴唇上,像從前那些年,她跟李琢肢體相連,頭發(fā)勾纏,像連沸騰的血液也粘連在一起。
她吐出舌尖,鉆到裴駒嘴里,吸著他的口水,終于把人弄醒了。
裴駒眼睛還沒睜開,察覺到嘴里有異物,驚得立即睜開眼,一張薄汗泛紅的小臉映入眼簾。
芙珠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樣紅腫,見他醒來,小手主動攀住肩膀,整個人貼上來,兩只綿軟的奶兒也緊貼上來,壓著他的胸膛。
她衣襟松散開了,沒有任何阻隔,紅紅的奶頭頂著他,已經(jīng)立了起來。
裴度撥不開她,沉聲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