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揚在半明半暗中問:“實安,我跟你過,好不好?”
他的目光平靜而澄明,不激烈,也不狂熱,像在教堂做禮拜,像在廟里求神仙,只不過不等一輩子,凡人擺出問題,即刻等待答案。
盛實安給不出答案,從沒這樣認真地觀賞一枚戒指——不是先前那枚,眼前這個看起來如此扎眼,獨屬于寶石的紅色濃得像血,就連北邊國家的女皇都無法拒絕這份明亮。然而看也看得三心二意,她能聽到淙淙的血液狼奔豕突地刷過滾燙的血管。
她的視線粘在戒指上,陳嘉揚也隨著看一眼戒指,又接著說:“倘若你不喜歡,今后我們找更好的,我是要說,和那時比,我的心意從沒變過,實安,我想跟你過一輩子,一直想。從前你跟我過得不好、過得單調,今后我跟你過,讓我聽你的,好不好?”
外面是客廳,光線斜斜投進來,照亮他的半邊臉,他英俊、漂亮,藝術專業(yè)的雕塑生倘若看到,應該會感到神魂顛倒;盛實安在黑暗里他的另外半邊臉上試圖尋找不真誠和保留的馬腳,未果。
然而還是沉默下去了,聽得到彼此的心跳越來越慢,掛鐘的秒針一格一格走過去。
盛實安終于叫了一聲,“陳嘉揚?!?/p>
他目不轉睛地仰望著她。她慢慢說:“我哭得少,我不多說,我不計較,我有辦法過得不錯,你就覺得我不委屈,是不是?”
她坐直脊背,更高地俯視他驟然變得有些慌亂的臉,一字一句地說下去:“你過得去,我就過得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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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數了一下,后面還有十章,每天兩章更新的話會正好周二周三完結,就沒什么儀式感,我在想那干脆這周五六加更,周日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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