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小小的一個裹在被褥里,只露出了一個小腦袋出來,面色看著有些懨懨的,看到他進來了,眼中由光亮漸漸變得暗然。
小姑娘低著頭,不看景燚,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紅紅的眼眶說:“你要走了?”
景燚最是見不得小姑娘這個樣子,雖不忍心,卻也只得道:“嗯,待會兒便走?!?/p>
“你也不要與與了么?”小姑娘帶著哭音問。
“與與乖,燚哥哥有急事須得今日離開,況且,我身上的傷已然好全,與與不必擔心?!本盃D只得安慰她道。
“那你還會回來么?”小姑娘眼里帶著期許問道。
“會,過些日子,處理好了事務(wù),我便會來看與與的?!本盃D道。
“嗯,與與知道,燚哥哥是不會騙與與的?!毙」媚锖苁菆孕挪灰桑盃D從未見過有人如此信過他的話,一字一句,她都信了,真是個傻丫頭。
景燚抬手為小姑娘拭去眼角的淚痕,帶著些許哄人的意味開口:“與與不送送我嗎?嗯?”
“要送的?!闭f著小姑娘便掀開被褥,慌忙地換著衣裙,眼里到底還是有了笑意。
景燚看著她這個樣子,便才心安了幾分。
小姑娘送他到了院落邊,景燚開口:“與與回去罷,燚哥哥可以自己下山?!?/p>
“唔,好吧……燚哥哥,你會想與與么?”虞槡知曉景燚不讓她送出太遠的地方,是擔心她,但還是止不住地失落。
景燚聞言眼皮一跳,小姑娘還真是敢問,卻也在心里問自己,會想嗎?會吧。
“會?!本盃D想著便也順心答道。
“嗯,與與也會很想燚哥哥的,還有兔子小魚和嘯天,它們也會想你的?!毙」媚飵е盏膵汕蔚馈?/p>
“……”,景燚氣結(jié),他為何要那些個小動作想他?罷了,罷了,由著她去吧,她開心便好。
景燚下了山,不過午時便到了府邸里。
他剛進入王府,一個的老人便迎了上來,含笑略微福身道:“主子回來了。”
“嗯,季伯”。
季伯是他府邸里的管家,也是他乳母的夫君,同時也是他母妃以前府里的家丁,可謂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景燚對他很是敬重。
“主子,清風來了,說有事稟告?!奔静?。
“嗯,知道了,我這便過去,讓他來我書房?!本盃D對著季伯說道。
“是?!?/p>
書房內(nèi)。
“清風,何事?”景燚知曉清風定然是拿不定主意便才會來問詢他的。
“主子,周大人今日早晨送來消息,說太子將于今晚在摘星樓秘密設(shè)宴,借宴請拉攏,還有幾位朝中要臣,似是有新的動作,主子可否到場?”清風將消息稟與景燚。
“呵,我還真是想瞧瞧呢,他們在哪閣閣設(shè)宴?”景燚的話里帶著些玩味道。
“東閣內(nèi)間?!?/p>
與此同時,云霧山山間,一白一黑兩個身影在山林中穿梭,如同一陣疾風刮過,快到讓人看不清是人,還是極為嬌俏的女子。
輕功之高深,可想而知,如若現(xiàn)下是黑夜,那便更是如鬼魅一般了,取人性命于無形間也是易如反掌的。
一個嬌俏歡脫的聲音說道:“冬雪姐姐,你可慢點兒吧,我可跑不過你?!边@聲音來自白衣女子。
過了片刻,黑衣女子停下,轉(zhuǎn)身,聲音冷硬無比,如若置身于寒冬之下,不帶絲毫感情,正如名字“冬雪”一般冷。
黑衣女子道:“秋月,想不到你竟荒廢功法至此?是該好好兒陪你練練了?!?/p>
聞言,白衣女子的臉上多了些恐慌,而后訕笑著擺手開口道:“……啊……哈哈,不用了不用了,哪能勞煩冬雪姐啊,是吧?再說了,主子不是讓冬雪姐你保護姑娘么?我可不用,我就是來陪她解悶玩樂的。”
黑衣女子冬雪聞言臉色非但沒有緩和,反倒更加冷了,讓秋月心下一顫,趕忙岔開話題。
“不知這姑娘是何人,竟能讓主子如此盡心,還真是想早點兒瞧瞧呢?!眴咀髑镌碌呐尤缡钦f道。
此時身旁的冬雪開口了,“主子行事,何事輪得到你我置喙,做好主子吩咐的事便好?!?/p>
頓了頓又接著道:“不管她是誰,主子如此護著的人,當是極其重要的,你我定當極力而為,不可壞了主子的事兒?!?/p>
白衣女子聞言,忙點頭道:“嗯嗯,冬雪姐姐所言極是?!?/p>
景燚已然走了一日,這偌大的山中又只有虞槡一人了,好像又回到了景燚沒到來之前的日子,每日里就是她一個人,孤單了只能和嘯天說說話。
她好想燚哥哥。
虞槡已經(jīng)盯著石缸瞧了好長一段時間了,這魚兒好似都沒有了往日的生機了,待在石缸里,都不怎么動呢。
“小魚,你是不是也想燚哥哥了?唔……我也想他呢?!庇輼氉匝宰哉Z道。
忽而,虞槡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于是匆匆跑去書房里,拿了紙筆出來,開始寫寫畫畫。
虞槡想著,把燚哥哥沒在的日子里的這些東西都一并寫下來,做成手札,她瞧見阿娘做過的,她也會的。
這樣想著,虞槡心里甚是開心,“日后等燚哥哥回來了,便拿給他看,嗯,就這樣,唔……想燚哥哥了也可以一并寫下的?!?/p>
于是虞槡在紙上寫下,“燚哥哥離開的第一天,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