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長歌卷?風月恣嬉游】冬末
涼城。
馬匹和車架駛過的聲音踏在地面上隆隆作響,哪怕坐在深閨之中,都隱約還能感覺到震顫。打頭陣的兵士不知
已走了多久,鬧了一早上,御駕才終于出發(fā)了。
外頭的臣民山呼著萬歲,一直沒有停過,崇敬喜悅之聲不絕于耳,叩首聲此起彼伏,是最雄渾莊嚴的權力樂
章。
玉疏雖看不見,但只聽著傳進來的聲音,便知道,這一定是樓臨登基以來最揚眉吐氣的一天。
這一戰(zhàn)贏得太漂亮了。不僅斬下敵人的首級,連北延的土地,都盡數(shù)歸入了大楚的版圖。
從弘昌帝手里接下這個爛攤子以來,日以繼夜,臥薪嘗膽,昃食宵衣,都只為了這天——收復失土、萬民歸心
的這天。
玉疏知道他做到了。
她猶記得少年時的樓臨,意氣風發(fā)、眼神湛亮,向她一次次描繪自己心中的河山。經(jīng)此一戰(zhàn),玉疏相信,他已
能真正在帝位上如臂使指,君臨天下。
一如他的名字。
他也將有妻有子,一如歷史上那些功勛彪炳、子孫滿堂的帝王。
宴宴,這不是你一開始就想求的么?在一開始和樓臨在一起的時候,便明明知道這是既定的結(jié)局,那他真正放
手的時候,為何還是這樣、這樣的難過?
玉疏坐在窗邊,天氣很明媚,陽光灑在她身上,她卻感覺不到半點融融暖意。
冬天還沒過去么?還是好冷啊。玉疏眼前一片黑蒙蒙的,漫不經(jīng)心地想。她打了個寒顫,忽地起了一身雞皮疙
瘩。
有腳步聲輕巧地走過來,將一碗熱騰騰的湯藥遞在她手上,溫聲道:“殿下,該喝藥了。”
是銜霜。自那日甫之攻下格達木宮,便將她帶了回來,安置在涼城。如今玉疏他們?nèi)宰≡诹昵皼龀堑哪亲?/p>
子里,她從這里遠離故土,也從這里再次開始新生。
公主府還在選址,從動工到建好,只怕還有得等。好在她的冊封雖已有口諭,仍需等樓臨回京之后,再正式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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