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倭寇
蕭承鈞沒搭理他,徑自走出屋去,接見征南將軍。
徐徹穿著一身勁裝,牽著馬匹站在院子中間的荔枝樹下,看著樹上果實累累,不知在想些什么。
“將軍一向可好?”蕭承鈞朗聲問道。
徐徹轉身,不似京城初見時的那般冷硬,露出了一個爽朗明亮的笑容,“見過閩王殿下。”
兩人互相見禮,并沒有過于客氣的隆重,尊敬中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親熱。
徐徹仔細看了看如今的閩王,覺得現(xiàn)在看起來比在京中要開朗許多,仿佛是困于囚籠的雄鷹,終于得到了一片天空,展翅翱翔,不由得暗自點頭。自家那不成器的外甥非要嫁給人家,自家大哥就發(fā)話了,讓他好好相看相看,莫讓外甥吃了虧。
“舅舅——”原本高雅的氣氛,就被這扯著嗓子叫喚的一聲給破壞了,徐徹干咳一聲,蹙眉看向從屋中撲出來的黑影,抬手接住,按在臂彎里使勁揉了揉。
樓璟梳得整齊的腦袋再次被二舅揉成了一個雞窩,連忙掙扎著躲到在家夫君身邊,扒了扒頭發(fā)。
“外面熱,我們進去說吧。”蕭承鈞微微地笑,抬手引徐徹進屋去。
“這馬可給我小心看好了?!泵鎸χ皝頎狂R的下人,徐徹有些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寶貝馬。
樓璟瞥了一眼那黑黢黢,“舅舅,你怎么把二傻給帶來了?”甚至看起來有些傻頭傻腦的大馬,朝不遠處的云五抬了抬下巴。
云五事實上前,牽起了“二傻”。
“什么二傻,是黑煞?!毙鞆氐闪藖y說話的外甥一眼,聽云五說把這馬跟樓璟的汗血寶馬放在一起喂養(yǎng),才放下心來,跟著閩王進屋去。
“天一熱,那些蠻子就老實了,我來看看你們,有沒有什么要幫忙的?!毙鞆仫嬃艘豢谇邲龅乃崦窚?,少少紓解了一路跑來的暑氣。
徐徹的眼睛與樓璟相似,都是一雙神采奕奕的寒星目,只是多年在戰(zhàn)場上歷練,讓男人的眼中多了幾分肅殺。
夫夫兩人對望了一眼,這可真是雪中送炭的好事,要知道征南將軍打了快二十年的仗,鎮(zhèn)住閩州的場子不在話下。
“這般說來,還真有事想勞煩將軍,只是……”蕭承鈞微微蹙眉,征南將軍是鎮(zhèn)守嶺南的,一直以來都是打南蠻,如今來閩州,恐給徐家招來災禍。
“二舅來得正好,那些個倭寇小矮子已經(jīng)開始進犯東南,我又得回江州去,閩州無大將,有了征南將軍,不怕打不過他們了。”樓璟安撫地偷偷摸了摸閩王的后腰,笑嘻嘻道。
聽聞有仗要打,徐徹立時來了精神,“好啊,我正巧閑得發(fā)慌,本來想著來幫你們釀酒的,沒料想還能打仗?!?/p>
蕭承鈞有些錯愕,竟然有人喜歡打仗?
卻說蕭承錦住進了鳳儀宮,淳德帝也沒有阻攔,一時間朝堂上下紛紛猜測,這二皇子其實才是皇上真正屬意的儲君人選,早些年深藏不露,實則是為了保護他。
陳貴妃氣得掐斷了幾根指甲,勞心勞力這么久,竟是要給他人作嫁衣裳,“怎么把這病秧子給忘了呢?不是說他活不過冬天嗎?”
例行來給貴妃診平安脈的太醫(yī),悄悄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顫顫巍巍道:“娘娘息怒,這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輪番給靜王診治過,明明是脈象衰竭,命不久矣的征兆,老臣也不知如何突然又精神了起來。”
其實關于這事,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也探討過,其實郁結于心也會導致脈象衰竭,興許是二皇子突然之間想開了,這身體也就好了?解釋不通,而且皇后把他們狠狠地訓斥了一頓,這些時日不準他們再去給靜王診脈、開藥方,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得而知。
鳳儀宮中,紀酌依舊早早地起來練劍,一練就是一個上午。
蕭承錦坐在涼亭里,擺了個棋盤自己跟自己對弈,睡醒了的皇長孫蹬蹬地跑過來,扒著石桌好奇不已。
“爹爹!”蕭祁瑞抓起一顆棋子晃了晃,胖胖的小手攥成一個小饅頭,就要往嘴里塞。
奶娘趕緊攔著,把棋子放回原處。
蕭承錦也不惱,看了一眼那小胖球,繼續(xù)下棋。
紀酌收起劍勢,把劍扔給太監(jiān),一把抱起了蕭祁瑞,“瑞兒醒了,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