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三年前在燕山,她們除了作畫可還有發(fā)生過什么旁的事。
半個時辰后,芷蘭再次回到晴雪院內(nèi)。
“奴婢打探清楚了,裴將軍前兩日被外派前往京西東靈山一帶剿匪?!?/p>
“前不久裴將軍也是剛從玉渡山一帶剿匪回來的,不知為何都司指揮使總將他外派出去……”
李康寧思忖半瞬,端起案上的汝瓷茶盞輕抿了一口,“可有消息說他何時歸京?”
芷蘭搖搖頭,“奴婢沒有聽說?!?/p>
李康寧微微頷首,施施然放下茶盞,“你讓人留心些,若他回來了,便來給我傳個話。”
“是,奴婢知曉了。”芷蘭連聲應(yīng)下。
頓了下,芷蘭又試探著問:“公主可要奴婢也去打探打探駙馬的行蹤?聽聞駙馬近來鮮少待在公主府內(nèi)……”
李康寧不以為然道:“不必打探,上回駙馬才來說過,臨近年末,侯府事務(wù)繁多,他才時常待在侯府那邊。”
她至今未與裴禹瑾成真夫妻,也沒打算多加干涉他的行蹤。
這樁婚事本就是為了叫外祖母安心才有的,至于圓房……還得她心甘情愿才行。
她身為一國公主,帝后嬌寵的掌上明珠,何時寵幸駙馬這點小事還是能做主的。
況且,淮安侯府本就江河日落,自從她下嫁后一躍重新成為京城中上流世家,她也不算虧欠了什么。
反倒是小叔子……
李康寧又低聲吩咐:“芷蘭,你再去命人暗查一番,裴翊之為何會從小待在燕山那頭?!?/p>
“燕山?”芷蘭驚得瞪大了眼。
李康寧忽而淺笑,“對了,你還不知道罷?當(dāng)年領(lǐng)著咱們倆到山間那處茅草屋作畫的少年,就是裴翊之。”
芷蘭怔了怔,當(dāng)年救下公主的少年竟是駙馬的庶弟裴將軍?!
*
半個月后,除夕在即。
夜幕降臨,裴翊之率兵自東靈山而歸。
東靈山位于京西,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穿過西直門進(jìn)入京師。
途徑城西時,裴翊之遠(yuǎn)遠(yuǎn)便瞧見個疑似兄長裴禹瑾的男人鬼鬼祟祟走進(jìn)一處小巷內(nèi)。
他不由劍眉微蹙,若沒記錯的話,城西這處似乎是他生母金姨娘的娘家?
上回?zé)o意間探聽到嫡兄與母親對話時他還沒放在心上,畢竟他常年在外,母親與嫡兄更親近些也屬正常。
可,兄長身為侯府世子,與庶母如此親近真的妥當(dāng)嗎?
這念頭一出,裴翊之心神驀地一凜,總覺得自己忽視了什么。
待他抵達(dá)侯府門前,尚未下馬,守在公主府外的小廝便迎了上來。
“裴將軍,您總算是回來了!公主宣您過去一趟呢!”
聞言,裴翊之心頭猛跳一下,當(dāng)即縱身下馬。
另一旁的侍從識趣地從他手中接過韁繩,將那匹膘肥體壯的駿馬牽入侯府后方的馬廄。
與此同時,公主府臨湖而筑的畫室內(nèi)。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
少女倚靠在貴妃榻上,小臉煞白,腦中一遍又一遍地閃過那些夢境,循環(huán)不歇。
三年前在燕山,她居然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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