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的軍鼓一天比一天響。
除了每日去養(yǎng)居殿給蕭敬請安和侍奉湯藥,裴輕都帶著蕭稷安在寒寧宮看書習字。
織嵐近日稟報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起初是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夾帶宮中珍寶私逃,裴輕沒說什么,都是人,眼見著大難臨頭,誰又甘愿被牽連而死呢。
但這幾日,她稟報的事不算小?;实垭m不好色,但后宮妃位還是齊全的,有母族護著的都是奉了帖子來給她,卻也沒問這裴皇后允不允,便擅自將人接出宮了。裴輕攔不下,也沒打算攔。
只是那些娘家沒什么人管的妃子,此番為了逃命,竟是與侍衛(wèi)暗通款曲,穢亂宮闈又私自潛逃。這便是明擺著將帝后都不放在眼里,裴輕雖知他們也是為了活命,但這事實在過分,她只得去問過蕭敬再做處置。
午后哄著蕭稷安午憩,裴輕叮囑了織嵐再加些炭火,叫她在一旁陪著皇子,免得他踢被子受涼。
織嵐點點頭,不放心地替她拿來那件厚厚的披風,又送裴輕至寒寧宮門口,看著她獨自踩著雪,朝著養(yǎng)居殿而去。堂堂皇后,卻是連一乘轎輦都沒有。
也是,宮里有門路的都快跑光了,誰還有心思來服侍這個母族無勢,又未出皇嗣的皇后呢。
裴輕行至養(yǎng)居殿時,天色有些昏暗,這是暴雪欲來的前兆。
“見過皇后娘娘!”守衛(wèi)養(yǎng)居殿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孟闖腰間別著刀,看見裴輕來了,他上前行禮。
裴輕微微頷首,“孟統(tǒng)領(lǐng),陛下可醒著?”
孟闖點頭,“回稟娘娘,陛下剛剛差人拿了書卷,此時正在看書。”
裴輕了然,一步一步踩著臺階進了養(yǎng)居殿。里面是熟悉的藥味,她往里走,便聽見了幾聲咳嗽。
“姐夫?!彼ι锨?,倒了一杯熱茶奉到蕭敬手里。
他接過飲了一口,止住了咳,俊朗卻蒼白的臉浮上笑意,“稷兒呢?”
裴輕一邊將炭火爐往榻邊拉了下,一邊道:“正在午憩,背了半日的書,傍晚又還要練武,他一沾枕便睡熟了?!?/p>
許是暖爐近了,又或是殿里多了個人,蕭敬覺得不大冷了,他又喝了一口熱茶,將茶盞還給她,“我正有話要與你單獨說,正巧你也獨自過來了?!?/p>
裴輕雙手接過茶盞,聽了這話不免有些驚訝。
“你先說吧,找我何事?”蕭敬將方才拿在手里的書卷放在一旁,溫和地看著她。
“是......渝妃與侍衛(wèi)私通,卷帶了宮中財物意欲從偏門私逃,叫禁軍給攔下了。因著是宮闈之事,便先報到了我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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