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慶之總是習(xí)慣戴一副金絲眼鏡,是最常見的圓框,沒有什么特別,摘下便和眼鏡店里陳列的樣品幾乎沒什么分別。
他于外表裝扮一向只求一個“不逾矩”,司里的同事著什么,洋服店櫥窗里擺什么,他就穿什么。
只有江家幺妹、他的乖囡囡,總是喜歡比著畫報上的洋人模特,給他添些時興物件。
金剛石的袖口,犀飛利牌的可視墨水鋼筆,進口的海軍襯衫,有時還會混進她的自制品,例如繡了青竹的手帕。
江慶之都面不改色地收下了,然后零星用著,今天配一件,明日戴一雙。好些東西荏南自己都不記得了,江慶之還是把它們都保存下來了。
但是眼鏡除外,江慶之戴慣了這副。他用東西還算愛惜,又有些戀舊,因此便一直沒換。
荏南偷偷拿了眼鏡沒還,因為這是最常伴著大哥的東西,她只想獨占一晚,只一晚就還給大哥。
她躺在被窩里,鵝絨被輕軟軟的,像朵云一樣托著她。荏南像個笨蛋一樣對著眼鏡說話,“大哥大哥,你最喜歡誰???”。
又自己壓低嗓音,“我最喜歡囡囡啊?!?/p>
她愣了一下,重新來過。
“大哥大哥,你最喜歡誰?。俊?/p>
“我最喜歡我的親愛的。”
“誰是你的親愛的呢?”
“荏南是我的親愛的?!?/p>
她樂壞了,在床上為自己的幼稚無聊而捧腹大笑。
等笑夠了,便把眼鏡抱在懷里,埋頭想著大哥今天在車上的樣子。
她挨著大哥,聞到潮濕的味道,可大哥明明一直坐在車里,大概是她的潮氣沾到了他身上吧。她已經(jīng)淋濕了,分不出來自己的,卻能辨認出大哥身上被她傳過去的潮氣。
因為里面混油煙草的味道,她不喜歡人抽煙,但是大哥除外。
大哥總喜歡古巴來的煙草,她也分不清那些東西,但是只要那味道沾上了大哥的身體,就變得格外令她迷戀,有些沖,但又很令人難以自拔。
荏南覺得那股味道仿佛又出現(xiàn)了,如細小的藤曼一樣纏繞著她,環(huán)住她的踝骨,爬上她的小腿,尖細的觸角一點點伸向她的睡裙里面。
她緊緊抱著那副眼鏡,鏡架深深地嵌進她柔軟的胸部里面,兩支尖細的鏡腿正好抵著兩顆小奶尖,戳著那敏感的奶眼兒。
荏南只覺得腦子一下沒了清白,那藤曼仿佛一下子野蠻生長,大肆地侵略到她的禁區(qū),可她不但不想抵抗,反而心甘情愿地投降。
情欲的滋味是輕易嘗不得的,一旦沉溺進去,便如同入了沼澤的旅人,越掙扎越深陷。
好在荏南并不想掙扎,她主動跳下了深淵,擁抱痛苦的快樂。
她貪婪地用那副眼鏡撫慰自己,乳尖兒在這樣的刺激下,從鑲著棱結(jié)蕾絲的棉布睡裙上突了出來,隱約可見兩顆小珠兒,鏡架底端如同觸角一下下從上至下刮擦著,緩慢而堅定地折磨著乳果兒。
荏南有些被這樣陌生的情欲嚇到,求救似的叫了聲“大哥”,然而這稱謂脫口而出后,反而更加點燃了悖論的大火。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