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張道陵所言,后山果然有汪被平整石塊圍起來的清泉,這一眼泉水坐落于竹林之中,拔挺筆直的青竹錯落有序地排列著,形成了遮天蔽日的清幽之境,微風(fēng)徐徐,地上斑駁的光點(diǎn)也隨之跳動起來,偶有幾片帶著清香的竹葉轉(zhuǎn)動著飄落在水面上,泛起幾圈漣漪。
清歡拾起樹葉,放在指間輕輕轉(zhuǎn)動觀察著。這泉水確有得天獨(dú)厚的奇效,她感到身子輕松了許多,體內(nèi)絮亂的靈力也有平穩(wěn)的跡象。又浸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覺得乏了,就上岸披上衣裳,沿著回竹樓的通幽小徑返回。
回到竹樓的時候,張道陵早已不在樓下,桌上還擺著未動分毫的食物。順著扶梯直上二樓,清歡一個人住在寬敞明亮的主臥,而在走道間最尾處的側(cè)間,自她來了以后,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張道陵的容身之處。
推開房門,跨過門坎,果不其然,張道陵正盤坐在榻上瞑目吐納。吐故納新乃道家之術(shù),要求靜坐時脊直肩張,全神貫注的同時又要放空心思,擯絕雜念,呼吸之間氣若游絲。目的是排出濁念,讓肉體與靈魂同時升華精進(jìn)。
清歡不知張道陵具體來自哪里,也不知遇到她之前活了多少年。但從他能隨意斬?cái)嗫臻g、獨(dú)立存在于三界之中的現(xiàn)有實(shí)力看來,這樣的老妖怪你說他在冥想大義她會信,但說他還需要吐納這種凡間小道玩的把戲來修煉,她是不信的。
那么張大天師只有可能是在排濁念,那么他的濁念又是什么呢。清歡嘴角一彎,動了點(diǎn)壞心思,她裝作大意被絆到的樣子,一個踉蹌之間身子重心向前,撲在張道陵懷里:“啊,師父,對不起?!彼唤?jīng)心地道歉,語氣清淡的像在說著“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話語。她扶住男人的腰身想要起來,又裝作不小心跌倒的樣子,重回原位。
道家凝神之際切忌打斷,不僅會功虧一簣,還會血?dú)獾沽?。雖然這對張道陵來說不算什么,但他還是憤怒地睜開了玄色厲眸,看著跪坐些趴在自己胯間演技拙劣搗蛋鬼,一張俊臉陰沉的可怕:“成何體統(tǒng)?!闭媸怯趾脷庥趾眯Α?/p>
清歡也不急著起來,歪著腦袋淺笑盈盈地看著張道陵:“師父為何要吐納?是要排什么濁念?又是什么濁念?說出來讓我聽聽可好?”她喋喋不休的發(fā)問道,直把張道陵給堵的說不出話來。
女人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無害的小貓小狗,因?yàn)閯傉催^水的關(guān)系,幾縷頭發(fā)還濕漉漉的,貼合在鬢角與肩頭,白嫩的皮膚上還帶著水汽,她顯然沒有擦干身子就套上了衣裳,輕薄的衣物貼合在那身材火辣的胴體上,內(nèi)里若隱若現(xiàn),至少從張道陵的角度看去,是一覽無余的。
大腦里有什么壞掉了,張道陵木然地意識到:“換套干衣,為師帶你去人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