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日子久了,原先覺得狹小的地方也舒服起來。
秋冬花木枯萎凋零,他想等開春的時候再栽一架藤蘿或者金薔薇。小的時候賀家宅院就是那個樣子,母親手巧尤其擅長侍弄花草,一年四季都繁華似錦。
尤嘉某天回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賀仲辛竟然蹲在地上除草,院子被他拔得空空蕩蕩,“你干嘛呢?”發(fā)什么神經(jīng)?
“你這個土質(zhì)不行,養(yǎng)不出好花,得先把雜草先拔了,再運點黑壤過來,拌點肥料改良土質(zhì),來年就好種了?!?/p>
“你不會想在這兒住到開春吧?”尤嘉皺眉,“二少,我弟弟再過幾天可就要回來了,你現(xiàn)在住的就是他的房間,到時候咱家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不尷尬嗎?而且……賀先生那邊也說不過去吧?!?/p>
賀仲辛當(dāng)即語塞。的確,偶爾鬧脾氣耍性子他哥縱容他,但一時玩失聯(lián)不回家就不行了。他們家親爹混蛋親媽早逝,賀伯勤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地把他養(yǎng)大,萬事不強求,凡事都由他,可他卻為了八字沒一撇的女人跟親哥置氣……
“我明天回去?!?/p>
尤嘉心里松了口氣,心說這些日子都在怕哥倆哪天撞上,還好這人知道主動走。
這次她手里捏著把柄,兩個人終于能和諧做室友,不知道是心太傷了還是醉酒的時候藥喂多了,連求歡都沒有,讓尤嘉白白反鎖了好幾宿的房門。
“那我以后還能來嗎?”
尤嘉望著他那張臉,硬是說不出什么狠話,只是忍不住納悶道,“你干活上癮啊?”
這一個月掃地拖地洗碗倒垃圾,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少爺生活可以說沒有任何搭邊,手里捏著不雅照對他吆來喝去,莫非是賀仲辛當(dāng)真奴性堅強?
“我還能來嗎?”他活著追求刺激過癮,浸淫酒色財氣,狐朋狗友交了一群,周圍醉生夢死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但能踏實過日子的沒幾個,有時候想找個帶點人氣煙火氣的地方待都找不到。
她嘆了口氣,“你之前來也沒跟我打過招呼啊。”
她倒是想攔,她攔得住嗎?
賀仲辛松了口氣,繼續(xù)打量小院,“那到時候再來個地鍋,搭個烤爐——”
“少爺,我這院子滿打滿算二十五平,不是你們家能裝網(wǎng)球場和標(biāo)準(zhǔn)泳池的庭院OK?”還地鍋燒烤架,倆東西往那一擺這道就別想過人了。
地方太小,想要的東西太多,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干完了活,他一邊摘手套,一邊有些好奇地問她,“你和我哥當(dāng)初為什么掰啊?”
尤嘉彎腰換鞋的身影一下子頓住,“你不如直接念賀四回國的航班號?!?/p>
“那你當(dāng)初怎么不和他結(jié)婚啊?”
“那你怎么不和那姑娘扯證啊?是不愿意嗎?”
賀仲辛沉默片刻,“我哥最近找你了吧,還讓你去賀氏,你怎么還不愿意?。俊?/p>
尤嘉默默翻了個白眼,“要你管。”
處久了才知道她嘴皮子厲害,不過心卻軟得一塌糊涂,毛茸茸的大腦袋趴在她肩頭,“要不,跟我試試?”
“滾蛋,沒空給你們哥倆當(dāng)情傷鎮(zhèn)痛劑?!?/p>
尤嘉抬肩,狠懟了他一下,賀仲辛猝不及防咬到舌頭,疼得直吸溜,忙鉆進(jìn)屋里含了口冰水陣痛。血腥味絲絲縷縷地蔓開,賀仲辛含含糊糊地說,“不愿意就不愿意,發(fā)什么火……”
作者叨逼叨:
今天也是想肉沒肉上的一天……
修羅場蓄力中。
ps:大家千萬別被二狗現(xiàn)在傻了吧唧的樣子給騙了?。ù舐暠票疲F(xiàn)在之所以能和嘉嘉有來有回,完全是基于嘉嘉手里有東西的情況下,才不得已慢慢轉(zhuǎn)變的,所以本質(zhì)還是挺狗的——想想當(dāng)年你們罵二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