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堯:“確定從始至終只有這一名歹徒嗎?”
張祥點了點頭:“是的,紀隊?!闭f完他自己也意識到了。
搶劫金店這種嚴重的暴力犯罪,至少也要兩個以上的歹徒共同行動。
南泉市近五年來,發(fā)生過大大小小十幾起金店搶劫案,還沒有遇到過單獨行動的歹徒。
張祥小聲道:“紀隊您懷疑,里面那三個柜臺小姐里面,至少有一個跟這個歹徒是同伙?”
紀堯問旁邊一個同事:“搶劫現(xiàn)場的攝像頭拿到了嗎?”
那人回答:“沒,攝像頭一開始就被破壞掉了。對了,報警器也是老早就壞了?!?/p>
紀堯點了下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張祥拿著筆錄過來:“據(jù)從金店跑出來的群眾交代,幫歹徒裝金銀珠寶的是一個短發(fā)柜臺小姐?!?/p>
紀堯往金店里面看了看,一眼把人挑了出來。不難認,中間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警察也不敢看歹徒的那個。
歹徒控制著人質(zhì),要求警方給他提供一輛車。
紀堯跟武警隊長商量了一下,兩人意見一致,很快達成共識。
紀堯接過談判專家手上的喇叭,喊道:“你先把里面三個無辜的人放了,就給你安排車?!?/p>
預(yù)料之中,歹徒一口應(yīng)允。
三個柜臺小姐從店里跑出來,被警方保護了起來。
紀堯一手拿著喇叭,一手拽過那個短發(fā)柜臺小姐,對歹徒說道:“交換吧,你把人質(zhì)放了,我們把你的同伙放了,再給你們一輛車?!?/p>
被抓住的柜臺小姐怔了一下:“警官,您在說什么呢,我是受害者?!?/p>
柜臺小姐突然感覺被人使勁推了一下,她又穿著高跟鞋,終于跌倒在地,朝著那歹徒的方向,發(fā)出一聲驚叫。
就在歹徒分神的一瞬間,暗處埋伏著的武警破窗而入。
解救和抓捕行動很順利。
回到市局,紀堯帶人連夜審訊。
被摘掉頭罩的歹徒在審訊室里面哭:“我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欠了那么多賭債,走投無路了,反正他們開金店的這么有錢。”
紀堯靠著椅背,手上轉(zhuǎn)著一支簽字筆,眼皮子都沒抬:“說完了?”
歹徒還想說什么,紀堯已經(jīng)起身了,他轉(zhuǎn)頭對身側(cè)的趙靖靖說道:“靖靖,教育工作就留給你了?!?/p>
趙靖靖:“不要叫我靖靖?!?/p>
紀堯往門口走去,聽見趙靖靖教育人:“人家金店的錢再多,那也都是人合法合理獲取的。你們就沒考慮過,搶劫金店造成的社會影響有多惡劣?!?/p>
紀堯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回頭道:“就是,你們哪怕是偷,也比搶劫好。”
趙靖靖條件反射地往門外看了一眼,這才想起來,蔡局去中央出差了。
他趕緊圓上:“意思就是,偷也不行,都是犯罪行為?!?/p>
紀堯關(guān)上審訊室的門,周莉遞了碗泡面過來:“紀隊,紅燒牛肉味的,剛張祥要,我都沒舍得拿出來,就給您留著呢。”
紀堯:“說吧,想干什么?!?/p>
周莉:“想換您一瓶香蕉牛奶?!?/p>
紀堯又把手上的泡面還給了她:“那你要是打這個主意,跟謀權(quán)篡位沒區(qū)別?!?/p>
“來人,把這奸臣拖出去斬了。”
周莉趕緊喊道:“臣錯了,臣再也不敢了!”
紀堯頭號迷弟張祥走過來,佯裝要抓人,他奪過那碗紅燒牛肉味的泡面:“抄家,沒收了?!?/p>
周莉戲精上身,還在嚎:“臣這就給皇后娘娘打電話,請她為臣主持公道。”
一個新來的警員問道:“為啥要請皇后娘娘主持公道,皇后難道比皇上還大?”
眾人投過來一個這還用問的眼神。誰不知道他們紀隊寵自己女人,寵得跟個昏君似的。
昏君紀堯已經(jīng)從走廊出去了,此時是凌晨一點鐘。
他從口袋里拿出來臨出門時韓惜給他的鑰匙,攥在手心里,吹著夜風(fēng)回家。
照例是在小區(qū)里小花園的路燈底下停下腳步。
整棟公寓樓,只有她的窗戶是亮著的。
那燈光如雪,飄灑著,一下把他的心照了個滿。
平淡,且真實。
她說等他回家,就會一直給他留著燈。
紀堯開門,看見韓惜從臥室出來,他笑了笑:“怎么,想我想得睡不著覺?”
韓惜把紀堯拉到燈光最亮的地方,解開他的襯衫鈕扣,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定他沒有受一丁點兒的傷。
他看見她眼里盡是疼惜,心臟頓時變得柔軟:“你別擔(dān)心,這種暴力搶劫案,很少的,一年也遇不上幾次?!?/p>
“更何況,最前面有訓(xùn)練有素的武警頂著,別擔(dān)心,笑一個?!?/p>
見她不說話,他又道:“我跟你說,這次這倆搶劫犯真特么蠢,心理素質(zhì)太差了,根本不是對手?!?/p>
見她還不說話,他在她唇邊吻了吻,挑逗她:“這一進門就心急火燎地脫人家衣服,你什么意思,嗯?”
他看見她從睡衣口袋里拿出來兩枚對戒: “這是剛才你出門的時候,我在小區(qū)對面的商場買的?!?/p>
她抓起他的手,把戒指戴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
他看見她抬起頭來,眼睛亮晶晶地對他說道:“紀堯,我們結(jié)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