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最黑暗的時候，將她從深淵里拯救，一一將她的傷口撫平。甚至，還把明明是個累贅的她，視若珍寶。

書念訥訥地問：“你希望我去嗎？”

謝如鶴說：“嗯?！?/p>

“哦?！睍钗亲?，乖乖地說：“那我就去吧?！?/p>

謝如鶴松了口氣，又突然想到個事情：“你不用跟阿姨要錢。”

書念沉默著翻出手機，打開銀行看了看余額，沒什么底氣地嗯了聲。

謝如鶴說：“你用我的?！?/p>

聞言，書念立刻搖頭：“不行。”

謝如鶴皺眉：“為什么不行?！?/p>

“不知道要治多久，而且費用不低的?！睍畹难劢掭p顫，囁嚅著，“我可以把房子賣掉……”

謝如鶴思考了下，大致理解了她的意思：“你是覺得我負擔(dān)不了嗎？”

書念被他這話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不、不是?！?/p>

仿佛沒聽到她的否認一樣，謝如鶴側(cè)頭盯著她，就這么定了幾十秒，而后承諾：“我會好好工作的。”

“……”書念被他這幅正經(jīng)的模樣唬住，遲鈍地說，“好的?！?/p>

謝如鶴勾起唇，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

很快，書念意識到不對勁。她蹙著眉頭，很認真地解釋，刻板的像個小老頭：“我覺得這個是大錢，我不能讓你給我出那么多錢?！?/p>

謝如鶴想了想：“那你就當做是你的錢?！?/p>

書念神情固執(zhí)：“可這就是你的錢。”

“以后也會是你的。”

“??？為什么?！?/p>

“因為，以后我們會結(jié)婚?！敝x如鶴垂眸看她，喉結(jié)上下滑動，而后道，“所以你可以當做是，你提前用了你以后的錢?！?/p>

“……”

書念頓時沒了再跟他講道理的情緒。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他的前一句話，神色放空。半晌后，書念小聲地哦了下，面容看起來十分平靜：“好。”

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書念忽地鉆進了被子里，把整個人藏進里面。

謝如鶴這話說的沖動，還因為自己說的這話有些不知所措。察覺到到書念的舉動，他的眼神一頓，僵硬地問：“怎么了？”

書念沒吭聲。

謝如鶴抿了抿唇，又問了一遍。

還是沒吭聲。

他挪動了下位置，正想繼續(xù)問的時候。

被子里的人突然冒出話來，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你以后說這些話之前能不能有個提前預(yù)警，高能預(yù)警什么的……”

謝如鶴說：“嗯？”

“不然我會，那什么，就是?！睍顝谋蛔永锫冻鰞芍谎劬?，溫吞地說，“可能你看不太出來，我會有點…不好意思。”

“……”

謝如鶴愣了下，緊張的情緒散去。他彎了彎眼，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輕笑出聲：“是看不太出來?！?/p>

謝如鶴問了書念的意見，最后還是沒有換心理醫(yī)生。

雖然書念是那樣說，但她也清楚肯定不是心理醫(yī)生的問題，很大的成分是她自己沒法從陰影里出來。王玥一直做得很好，也很了解她的情況，她們相處得很愉快。

而且換醫(yī)生的話，也要跟新醫(yī)生有磨合的時期。

書念沒有要換心理醫(yī)生的意向。

想清楚后，書念輕車熟路地打電話預(yù)約了時間。

隔天下午，她跟謝如鶴一起出了門。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踏出過房子外了，但可能是有謝如鶴的存在，書念覺得好像也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可怕。

書念被謝如鶴牽著走，沒話找話地說：“之前在醫(yī)院見到你的那幾次，我都是去做心理治療的?！?/p>

謝如鶴點頭：“最近有去嗎？”

書念回想了下，誠實道：“好像幾個月沒去了，因為沒有時間，而且沒有影響生活，我也記不起來要去了?！?/p>

謝如鶴的表情若有所思的：“有固定的時間嗎？”

“有啊。”書念說，“一般是每周四上午，因為下午和晚上要去錄音棚，有時間的話可能就會換到下午，因為想睡懶覺。”

“……”

“后來就變成每個月6號?！?/p>

謝如鶴像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認真記了下來：“我以后提醒你?！?/p>

書念仰頭看他，看著他認真地在手機的記事本上記著東西。她想了想，莫名扯了個話題：“你以前就喜歡我嗎？”

謝如鶴說：“嗯?！?/p>

書念有些好奇：“那你怎么沒跟我說?！?/p>

聽到這話，謝如鶴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側(cè)頭看她。思考了一下如果當時告訴她了的場景，以及可能會發(fā)生的結(jié)果。

他的唇線拉直，誠實道：“說了你會罵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