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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太子怕盤兒委屈。
這種想法幷不明顯,只是覺得若是換成別人, 恐怕早就委屈上了,她卻從來不提,除了膳房那兒的一些吃食, 她也從不額外生事, 甚至最近太子妃那兒沒少給她臉色, 她卻是提都沒提過。
再想想平時太子妃和胡良娣,笑臉之下還不忘給對方上眼藥,太子在她唇上碾了碾, 喑啞道“真不委屈”
盤兒睨了他一眼。
這陣子盤兒本就被滋潤得頻繁,以前還微微帶些青澀,如今褪去了青澀,增添了些屬女人的嫵媚。本就是水波流轉(zhuǎn)的眼睛,因這含嗔帶嬌的一眼,那股子春意隨著波光就刺進了人心里。
太子呼吸一緊,抱緊她。
盤兒微微喘著, 小聲湊到他耳邊說“您都因為我和太子妃鬧了矛盾,我哪還敢委屈,再委屈就成眾矢之的了。妾身膽子小, 就想和殿下這樣好好的, 不想當(dāng)眾矢之的?!?/p>
這是自打那事發(fā)生后, 盤兒第一次在太子面前提起此事, 也算做出了回應(yīng), 告知太子她知曉輕重。
“好好的。”太子無聲喃喃,心里更是愛憐,揉了揉掌下的軟肉,聲音里帶著點兒笑意“真是個小精怪”
“是什么小精怪狐貍精,還是玉兔精”盤兒湊了上來,嘴唇紅艶艶的,水光潤澤,又嬌又美。
“是個吸人精血的小妖精?!碧右а狼旋X道。
過了會兒,他翻了個身,將盤兒抱了起來。
也沒多躺,坐起來叫人備水。
各自洗了后,回到床上,兩人隔了些距離躺著,感覺舒服多了。
不過這幷沒有持續(xù)太久,盤兒醒著的時候還知道兩個人貼得太近會熱,等她睡著后就什么也不管了,習(xí)慣性就往那邊擠。
一直把太子逼到床沿上,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將人攬進懷里。
結(jié)果就是睡到半夜,兩人都被熱醒了,然后分開,然后又重復(fù)一遍,等到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沐浴。
夏天亮的早,還不到卯時外面的天已經(jīng)麻麻亮了。
太子從浴間里出來,盤兒上前服侍他穿衣。
中衣、外衣、腰帶、玉佩,臨走時,太子摸了摸盤兒的臉,盤兒覺得他眼神有點奇怪,不過她還趕著要去繼德堂請安,就沒有多想。
盤兒心里存著事,對劉承徽前后的反差,不免就落了痕跡。
這天請安,太子妃又沒有見她們,讓她們坐了一個時辰的冷板凳,又喝了茶就各自散了。
出門的時候,打簾子的宮女手滑了一下,差點沒砸到盤兒。香蒲反應(yīng)極快,用胳膊一攔擋住了,又喝斥那宮女怎么做事的。
劉承徽和馬承徽走在盤兒前面,聽見動靜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和盤兒的目光對上。
那小宮女連連告罪,盤兒也沒說什么,只是讓她下次小心些。她見劉承徽看自己,就對她點了點頭,誰知對方竟然扯了馬承徽一下,就匆匆忙忙走了。
這可真是
“聽說劉承徽前幾日經(jīng)常去蘇奉儀那兒小坐,說是蘇奉儀那兒的茶極好喝”
耳側(cè)突然響起一個十分清冷的女聲,是何良媛。
盤兒收回目光,對何良媛笑了笑,道“劉姐姐實在夸贊了,不過就是普通的茶,哪里比得過太子妃這兒的茶好喝?!?/p>
何良媛不置可否,也沒說其他別的,盤兒以為她就是隨口一句話,誰知就在兩人先后從繼德堂出來的時候,何良媛在她身后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挺疑惑為何她前后態(tài)度變得這么快”
盤兒站住腳步,轉(zhuǎn)身看向何良媛。
她臉色帶著淡淡的嘲諷,但因長相本就是清冷款,倒是不讓人厭惡。
“她這個人,膽子極小,偏偏又想凡事不得罪人,不得罪任何人。但凡有人得寵,她就要去奉承一二,可惜做不到有始有終,等于白費力氣?!?/p>
“何姐姐的意思是,劉承徽不光去過我那兒,以前也去過胡良娣那兒”盤兒目光閃了閃,問道。
何良媛看了她一眼“不光胡良娣,徐良媛那兒也去過,不過她只挑揀那風(fēng)頭盛的,諸如我這般的,倒是等不到她的大駕光臨。”
盤兒點點頭“謝謝何姐姐了?!?/p>
何良媛似乎被噎了下“你謝我做甚?!?/p>
盤兒笑了笑,有點意有所指“謝謝何姐姐的提點,才不至于讓我誤會了?!?/p>
何良媛似乎有些詫異盤兒竟會這么想,但這么解釋也不是不行,她冷著臉點了點頭,就帶著貼身宮女走了。
“這人未免也太高傲了吧,說起話來陰陽怪氣的。”香蒲小聲說。
盤兒道“你別這么說,陰陽怪氣總比別有居心好?!?/p>
與其他人不同,盤兒對何良媛的觀感還是極好的。
她清楚何良媛這個人的,太自傲了,對任何人都低不下頭,不然也不至于一直被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