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不卑不亢的模樣,看的阿清嫂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她曾聽余夫人說起過她的小女兒是如何冰雪聰明惹人喜愛的,面前這姑娘雖說一臉倔強(qiáng)看起來像是遭了大難的模樣,但細(xì)看與夫人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外面日頭大,姑娘還是進(jìn)來說話吧”進(jìn)門前,魏婷央偏頭往外看去,方才還與自己說話的林河等人已經(jīng)不見了,她心里有些慌,咬著下唇跟著阿清嫂往里走。
這是個不大的院子,正對著大門有三間屋子,兩側(cè)各兩間,還有蜿蜒的小路通向后頭,暫時還看不到是個什么情況。
阿清嫂把人請到正堂上了茶點(diǎn),就去了后屋找貼身伺候余夫人的人。
“年輕姑娘?要來見夫人?”
“是啊,瘦的風(fēng)一吹就要倒的模樣,眼里還噙著淚,我實(shí)在是不忍心,就想請玉蘭姐姐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夫人的舊識?!?/p>
叫玉蘭的婦人是趙王派來照看孟蘭馨的,對魏國公府的情況心知肚明,皇后遠(yuǎn)在王城必不可能出現(xiàn)在定州,六小姐還在流放的路上,去打探消息的人還未回來,來的到底是誰?
看到坐在正堂看著手里的杯子出神的瘦弱身影,玉蘭腳下一頓,放輕了聲音問“是小姐要見余夫人?”
魏婷央看著進(jìn)來的人,放下手里的杯子,站起身向來人微微福身“是,有人要我來見余夫人一面”
“好”聽到玉蘭痛快的答應(yīng),魏婷央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這人怎么就答應(yīng)了?
“夫人近日生病了,還請小姐移步后房”
“多謝阿嬸”魏婷央行禮道謝。
“小姐可莫要折煞奴婢了,來,您小心些”
“小陶,外面什么動靜?”余夫人躺在床上被外頭的動靜吵的有些頭疼不耐煩的開口問。
“奴婢這就去看看”
小陶還未出門,就見整日里沉著臉的玉蘭帶著個面生的姑娘往這邊走,臉上難得的帶著笑意。
剛要開口的小陶被她打斷“小陶,夫人醒了嗎?”
“醒了,夫人說”小陶話還沒說完,玉蘭就帶著魏婷央往里走,小陶趕緊阻止“玉蘭姐姐,夫人喜靜”
與她的話一同響起的是玉蘭帶著激動的聲音“夫人,您看誰來了?”
“玉蘭,吵什么?”不耐煩的聲音從屏風(fēng)后面?zhèn)鞒鰜恚烘醚氩桓抑眯诺牡纱罅搜劬?,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是奴婢失態(tài)了,夫人,咱家六小姐回來了!”玉蘭扶著失魂落魄魏婷央走到余夫人的跟前。
“六小姐?”余夫人不敢置信的問“婷央,是不是我的婷央?”激動到嘶啞的聲音讓魏婷央眼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快步走向虛掩著的床前“母親!母親!”
“婷央,我的好孩子,你怎么過來的?怎么就你自己?你哥哥呢?你爹呢?”孟蘭馨抱到活生生的人才相信自己的小女兒真的回來了,摸著她瘦弱的臉龐和肩膀急促的問。
“母親,我,我不知道,我生病了,嗚嗚,嗚,我不知道”
“我兒受苦了,送你過來的人呢?快快將人請進(jìn)來,母親要好好的謝謝他們”
“母親,我不知道,呃,我不知道”魏婷央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在踏進(jìn)這間屋子前,她連母親還活著都不知道,積了一肚子話要說的魏婷央想起嫂子交代自己的話,眼淚流的更兇了。
玉蘭聞言趕緊往外面趕,去打探的人不是才走沒多久嗎?
以為這輩子再也無法相見的母女兩個抱頭痛哭,魏婷央這些日子受得委屈終于找到了發(fā)泄的地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心疼的余夫人渾身顫抖,起不了身的身子當(dāng)下滿是力氣,恨不得提刀砍了那些欺負(fù)了她女兒的人。
要說余夫人的病,那還得從魏國公府舉家被抄流放嶺南說起,定州在王城千里之外,消息本就傳的慢,再加上趙王刻意讓人瞞著,余夫人就以為國公府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