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叫哭喪似的哭的老太爺也心煩,拍桌子惱道:“夠了!”
庶三爺忙噤了聲:“爹~”
老太爺擺手,看這一家子:“兩年前云淑那孩子也找著了,如今正在來京的路上,到時候一家團聚也算是老天有眼吧?!?/p>
庶三爺擦了眼淚,哭道:“托爹的洪福兒子得以保全一家……”
被打斷午睡又被這么一鬧,老太爺臉色就顯出一股子疲倦來,抬手打斷其話,看向余氏道:“老大媳婦,你讓人收拾間院子先讓三房住下,以后如何看云卿的意思。”
老太爺話中的意思讓庶三爺跟庶三娘心中驚了驚,交換下視線還待哭嚎,那廂老太爺已經(jīng)不愿再多談。余氏接過話頭吩咐兩句,錢管家忙讓人領(lǐng)路,嚎了半天的一家子就這么被半強迫的領(lǐng)出院子。
余氏告退。
老夫人身邊的得力大丫環(huán)瞧了眼,招呼其小丫環(huán)手腳麻利的把東西收了爾后自守到門邊。
“老爺也不要多想。這么多年過來了也不差這半點了,想多了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崩戏蛉藙窳藙?,老太爺嘆口氣。
一上門就跪在門前哭喪似的給人看戲,還賴在門口想讓嫡房接,進門后只顧嚎哭傾訴自家的不容易當年兵禍發(fā)生如何艱苦,他也不想想再艱苦,他三房加他自己有三個成年男丁,比冬陽只一人就照顧四老再帶易謙還更艱辛?
“老大那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沒有?”
“聽老大媳婦說,已經(jīng)派人去了?!?/p>
老太爺抹了下臉:“云卿那也派人知會了?
老夫人點頭。這事不管易云卿趕不趕回來,都要知會聲讓其知曉。
“等老大回來讓他來見我?!崩咸珷斦f完,覺著眼皮直累就著軟座躺了。老夫人招手讓丫環(huán)拿來棉被接到手里,親自給老太爺蓋好。
瞧老太爺疲憊的神色,老夫人嘆氣:“唉,兒女呀,真是上輩子的債……”
易云卿聽了消息不致一辭,不過晚間還是推了宴請回家吃的晚飯。飯桌上庶三爺一見著易云卿那叫一個熱情呀,夸的跟神仙似的,老太爺打斷兩三次都沒減其熱情。
易云卿只淡淡的笑,淡淡的應(yīng)酬,不過從庶三爺那一番夸神仙似的夸贊中聽出,當初兵禍庶三爺一家逃出揚洲逃到個小山鎮(zhèn)住下,一住就是幾年,那鎮(zhèn)子消息不通又窮鄉(xiāng)僻壤的,這次得知消息還是因為易云卿海外通商給國庫賺了大錢弄的人人皆知才被他們無意中聽到消息的。因為擔心老太爺跟老夫人,所以急忙賤賣了鎮(zhèn)上的土房子做為盤纏趕往京城。
旁邊易謙聽了冷笑。擔心老太爺老夫人是假,來分富貴才是真,還說什么賣了房子為盤纏不就是想告訴他們已經(jīng)無處可去了嗎?想讓太爺爺可憐收留他們在宅子里就直說就是,何必這么拐彎抹角的暗示呢?那點心思誰看不明白?
易云卿也看的清楚。如果真是孝順,當年兵禍時就不會只顧自己逃跑連問都沒問一聲,兵禍結(jié)束后也不會連揚洲城的消息都不仔細打聽下,如果仔細打聽下或回揚洲看一眼,不管是村子里重建的屋子還是他任揚洲知府的消息,隨便一人都能知曉??上坎]有,想來對方怕從來沒想到他能從軍中活著回來還掙了不錯前程,冬陽也不可能一人照顧四老一少安全躲過兵禍吧?
晚飯后各自休息。易云卿在床上摟了冬陽道:“三叔那一家小心思多的很,你躲著點?!?/p>
冬陽點頭,惹不起總躲得起,對方總不能追著他算計。半晌,問:“云卿,這事你怎么看?”
聽著冬陽喊自己名字易云卿就是高興,摟緊了在其后背安慰的拍拍道:“就算三叔一家住在這里我也有辦法讓其使不出壞來。不過素日只有千日抓賊哪有千日防賊的?聽爺爺?shù)囊馑迹呀?jīng)讓爹在外面找房子了,只等房子找到收拾好恐怕就會讓人搬過去?!?/p>
“三叔會肯?”看今天這架式,已經(jīng)是把自己當這家里的主人了。
易云卿笑著啾冬陽一口,道:“不肯也得肯。如果他安份守已住在京城不惹事生非,一生安寧是不差的,可要不是,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在京城這重子嗣的地方,庶與嫡根本沒可比性,更何況還是早早就分出去的庶子?嫡子在家享盡榮華富貴庶子卻朝不保夕過活的大有人在。如果這三叔實在拎不清,他不見意讓其成為朝不保夕里的那一員。反正,關(guān)于他的流言蜚語已經(jīng)夠多了不差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