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瞪直了眼,錢管家氣樂了。余氏管家一向待人寬厚,只要沒犯錯不犯懶,都極少責罰絕不苛刻,可這剛找上門來的庶三爺?shù)胶?,開口就把整宅子里的仆役都給得罪了。
一眾仆役氣惱。他們雖是奴才,可那也是人,有尊嚴有人格,犯了錯打罵還有理,可這沒犯錯沒犯懶就動則‘好看’那就是說話的人本身有問題。
錢管家在京中也呆了好幾年了,庶三爺這點算計他是一清二楚。就是跪在這里想讓大老爺出面來請,好讓外人瞧瞧他這庶三爺?shù)拿孀幼鰹樗院笠鋼P威的資本。
余氏跟通報瞧向老夫人。
老夫人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眼露鄙視:“跪門前嚎喪似的哭,這哪是認親呀,認仇也不為過了。”
余氏想通了庶三爺?shù)拇蛩?,但如今她可不比先前綿軟,身為朝中三品官員的嫡母出門去接許久無音訊的庶小叔,這可不是瞧不瞧得起的問題,而是臉面的問題。而且打的還是易云卿的臉面。“那娘的意思是?”
老夫人想了下:“你爹已經知道了吧?”
“兒媳婦已經讓人通知了。”
老太爺剛好進門,擺擺手:“不用了,我已經讓人去叫了?!崩咸珷斈昙o越發(fā)大了,午睡時間不可缺少。可今兒美美的午睡被打擾不說,如果庶三爺真是孝心上來請罪,老太爺還興許有些高興,可一上門就像結仇似的給嫡房下臉子,那一點高興立時就煙消云散。
老夫人跟余氏對視眼,指揮丫環(huán)婆子收拾。
老太爺派了身邊管事去,前腳才到,后腳易謙也走了來。
門房見了,忙打開大門。
庶三爺聽了動靜心中一喜,可抬眼一見是易謙,立時眼中就露出不悅。挺直的背又彎了下去,覺著分量還不夠。
易謙從小就是個小大人似的懂事早,又一直有大老爺跟老太爺教其念書,近三年又念了正統(tǒng)的書院,人才十歲,可心思卻已經超過同齡人不少了。瞧見庶三爺?shù)纳駪B(tài)哪有不明其意的,心中冷笑偏頭對錢管家道:“錢管家,我三叔公一家已經失了近五年的消息了,那年兵荒馬亂的誰知道出了什么事?”頓了頓從丫環(huán)手里接過暖爐暖在手里,拉了拉貂毛披風道:“我們家如今不同往日,可要防著那些肖小騙子亂認親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