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石到達現(xiàn)場的時候,隊友們已經(jīng)按部署進入了戰(zhàn)斗位置,副局長牛明滿頭大汗,正拿著喇叭,以他特有破鑼嗓親自喊話:“張軍,你聽著,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任何形式的抵抗都是沒有意義的,放下武器,出來自首,爭取政府寬大處理,是你唯一的出路……”
“去你媽B!都給我滾!再喊老子干掉她!”
肖石微皺了一下眉,不無厭惡地向牛明望了一眼,停好車向秦劍鋒報到去了。
刑警隊長秦劍鋒正倚在一輛警車前打電話:“是,是,我明白,請蕭局放心,……怎么可能?我老秦什么人別人不了解,你還不了解嗎?……嗯,嗯,我會服從,會全力配合?!茫抑懒?!”
“報告!”見秦劍鋒打完電話,肖石立正敬了個禮。在正當(dāng)場合,肖石從來都一碼是一碼,也正是這個認真勁,使秦劍鋒對這個年輕的下屬有說不出的喜歡。
“哦,小肖,案子處理完了?”
“完了,報告都交檢察院了?!毙な芘d奮。
秦劍鋒微笑著看了看眼前的小伙子,道:“那去加入第二組吧!”
“是!”肖石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頭湊過來道:“秦隊,這回不會放過他了吧?”
秦劍鋒暗嘆了一聲,皺了皺眉,道:“少說,多干,不該問的別問,去執(zhí)行任務(wù)!”
“哦!”肖石覺得秦劍鋒的態(tài)度有點奇怪,好象有點兒不自然,但他不是多嘴的人,轉(zhuǎn)身向第二組就位了??粗な谋秤埃貏︿h嘆了一口氣,不自覺地向一旁喊話的牛明望去。
秦劍鋒是刑警隊的老隊長,靠自身的能力和敬業(yè)精神,從一個派出所戶籍警一步步成長為刑警隊長。去年年底,曾有機會升任主管刑偵的副局長,但在最后關(guān)頭被當(dāng)時任治安科長的牛明搶先了,沒辦法,秦劍鋒沒后臺。為此,局長蕭遠山為他做了很多工作,但無濟于事。
當(dāng)不當(dāng)副局長,秦劍鋒并不在乎,問題是眼前這名奸殺七名少女的兇犯怕是又要逃脫法網(wǎng)了,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無辜少女會慘遭毒手。
第二組的位置在正前方左側(cè)一點兒,隊友們依托警車將武器對準(zhǔn)兇犯張軍。肖石直接撲到組長李拴的身邊,問道:“拴子,怎么還沒行動?”
“肖石,你怎么來了?”李拴答非所問。
“案子完了就來了唄!對付張軍這家伙,哪能少得了我!”
李拴看了肖石一眼,取笑道:“我說肖石,差不多也歇歇吧,別太玩命了,你都得多少獎金了,還不滿足?”
“廢話!錢誰不愛要!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窮!”肖石笑了笑,又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呢?怎么還沒行動,上次蕭局來隊里開會不是都研究好了嗎?”
“誰知道呢!可能是在等武警吧!”
肖石隨便應(yīng)了一聲,沒再說話。對面的兇犯張軍是個變態(tài),已經(jīng)先奸后殺了七名少女,強奸第四名少女的時候,刑警隊曾成功將該犯包圍,不料在狙擊行動前,因上層的某些關(guān)系影響未能實施,結(jié)果該犯挾人質(zhì)逃脫,最終人質(zhì)被害。秦劍鋒也因此冤枉地吃了處分。肖石看來,那次行動是刑警隊永遠無法抹除的恥辱。局長蕭遠山親自到在隊里開會,明確指示,再有同類情況,必須擺脫外界干擾,不惜任何代價將該犯擊斃,以免再增加無辜的受害者。
武警部隊終于到了,大批荷槍實彈的武警戰(zhàn)士迅速占據(jù)了各有利地形。周圍的餐館、商家,樓頂,武警戰(zhàn)士們從不同角度將槍口指向張軍。
武警戰(zhàn)士迅捷的腳步與地面發(fā)出摩擦聲,讓肖石全身血脈膨脹,立刻緊張了起來。
“要行動了,這個窮兇極惡的家伙終于要得到報應(yīng)了!”肖石興奮地對身旁的李拴道。
“但愿吧!”李拴并沒有表現(xiàn)出應(yīng)有的興奮,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句,便轉(zhuǎn)身又對一旁的組員命令道:“要行動了,大家緊張點兒!”
李拴的異常表現(xiàn),讓肖石聯(lián)想到秦劍鋒剛剛的不自然,他心里一沉,不會這次……心頭的沉重感讓肖石不自覺地把手里的六四手槍對準(zhǔn)了前面的兇犯張軍。
牛明仍在不厭其煩地喊話。張軍是個心理變態(tài)的家伙,對這種喊話根本不在乎。他猙獰地笑著,明晃晃的匕道抵在少女的咽喉。少女由于驚嚇,正低著頭哭泣著,長發(fā)垂在前面,擋住了她的臉。
“老子要一輛車,他媽的快點兒!”
“我們正在準(zhǔn)備,你不要激動,千萬不要傷害人質(zhì)!”
肖石不自覺地瞥了牛明一眼,很奇怪,狙擊手都已就位,牛明為何還不下行動命令,沒完沒了地跟兇犯廢話干嘛?
一輛小汽車快速開到現(xiàn)場,一位中年婦女下車就向現(xiàn)場沖去:“小秋,小秋,我的孩子啊!”隨后下車的中年男子忙把女的抱住,道:“曉晴,你冷靜點兒,公安局的同志會把她救回來的?!?/p>
牛明見了,忙放下喇叭奔了過去:“張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