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出門了,看著三個合合美美的女人,肖石感慨頗多,簡直無法形容心里的幸福滋味,那種感覺就象是胸腔被撐得鼓鼓的,而且還在不斷膨脹。
肖石沒再開老蕭的奧迪,而是換回了自己的吉普,倒沒什么特殊原因,自己是去求人,還是岳父岳母大人,不想搞得跟裝逼似的。
上車后,三女坐在了后面,把副駕駛的位置空了出來,因?yàn)檫€要去接肖凌。說服常妹父母,肖石沒想什么特別的辦法,就是團(tuán)結(jié)一切可以團(tuán)結(jié)的力量,調(diào)動一切積極因素,最大程度地體現(xiàn)出誠意,而這個力量,當(dāng)然包括自己身邊唯一的妹妹。更何況,昔日的肖凌,或多或少也算是他和小女人間的小問題。
眾人出發(fā),沒多久,校門在望,肖凌已經(jīng)等在路邊,見到哥哥的車,興奮地?fù)]手迎了上來。這當(dāng)然也是楊總經(jīng)理事先通知的。
肖石停車,肖凌鉆進(jìn),不等和哥嫂們招呼,就直奔小女人去了:“常姐,真想不到,你也肯回來?我太高興了!真的!嘿,只要你……別再怨我就行!”小丫頭搓著手,兩眼冒光,興奮地不行了。
常妹縮在座位里,想到小姑子以往給自己造成的種種麻煩,仍略有些不自然,抽動了一下嘴角道:“怎么會呢,我可是……一直都讓著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嫂子了!不過——”肖凌促狹地笑了笑,“不過現(xiàn)在家里就三間房,你一回去,我肯定就得住沙發(fā)了,這可得算是我讓你嘍!”
常妹臉一紅,羞羞地向愛人望去。肖石笑著責(zé)備道:“肖凌,別瞎白話了,坐好,我要開車了!”
肖凌滿不在乎,嘻嘻一笑道:“哥,你還真有福氣,連常姐、嗯,是常姐嫂子,她都肯回來了,我在想,你會不會給我領(lǐng)來更多的嫂子呢!”
“別胡扯!”
“嘻嘻!我無所謂喔,只要嫂子們沒意見就行!”
肖石啼笑皆非,沒再理她,專心開車了。
海嘯事件后,共同的牽掛讓肖凌原諒了一度恨之入骨的小女人。對她而言,所有的愛恨都源于自己的哥哥,既純粹,又不純粹,至少同凌月如相比,不僅來去容易,而且更徹底?,F(xiàn)在哥哥已經(jīng)有了兩個好嫂子,再加一個又何妨,反正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了,只要哥哥開心,全世界所有女人都嫁給哥哥她才高興呢!
肖凌沒再調(diào)侃哥哥,回頭同三位嫂子聊天。
“肖凌,馬上高三了,學(xué)習(xí)累不累?”楊洛問。
“還行,不累?!?/p>
“那可要多加油喔!”楊洛狡黠地笑了笑。
“嗯,知道。”肖凌似有些不自然,偷偷白了她一眼,又對月如道:“對了,凌姐嫂子,小寶寶現(xiàn)在能動了嗎?你能感覺到嗎?”
“現(xiàn)在還小,還不明顯。”凌月如笑答。肖凌又大咧咧地對另二女道:“小洛嫂子,常姐嫂子,等小寶寶生出來,就輪到你們了,你們誰第二個呀?”
楊洛微紅了下臉,沒說話,把頭昂向窗外。這是她早和丈夫說好的了,當(dāng)然是她第二個。
楊總的態(tài)度讓小女人很不爽,好象意識到了什么,手一捅道:“楊洛,你什么意思?”
“我哪有意思?我根本就沒說話?!睏盥逡荒樀臒o辜。
“沒說話是什么意思?”
“沒說話當(dāng)然就是沒意思?!?/p>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我提醒你,我可比你大!”
“那又怎么樣,我還比你先呢!”
“你……那是你臭不要臉!”
“誰臭不要臉?我可是有證書的!”
“……”小女人發(fā)了一會兒愣,突然轉(zhuǎn)身揪住了月如,“凌姐,她罵你!”
“嘎——!”
肖石一腳踩住剎車,他再也忍不住了,在座位上大笑起來;肖凌笑得花枝亂顫;凌月如怕動了胎氣,手扶著肚子硬憋,眼淚都憋出來了。
楊洛這才意識到,自己跟小女人斗嘴,罵人把凌月如都給圈了進(jìn)來,一時又羞又窘,臉脹得通紅;常妹打了個大勝仗,昂著頭,一付不可一世的樣子。
晚風(fēng)柔柔,全家人其樂融融。
…………
初夏的天氣還不算很熱,何況又是傍晚,但葉桂琴仍然很煩躁,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邊,她忽然覺得這個城市竟是如此令人失望,幾十年過去了,她象個沒頭的蟲,不知疲倦地拱呀拱,卻不知是為什么。
一陣風(fēng)掠過,葉桂琴蒼白的頭發(fā)被吹起。她停下來喘了口氣,夕陽映著她臉上的皺紋和疲憊的目光。
“這孩子,真讓人操心!”葉桂琴無奈而痛苦地?fù)u了搖頭,繼續(xù)向前走。
整整一天了,葉桂琴坐立不安,班都沒上,一直憂心忡忡地守著電話。她了解女兒,雖然任性,但歸根到底是個聽話的孩子,哪怕是當(dāng)年跟肖石胡搞亂搞,丟了身子,也從未整夜不歸而毫無音迅。
她心里亂,很想有個人說說話,可惡的是,女兒丟了,丈夫競沒心沒肺地跑去上班了,還說什么“小肖既然說會把常妹送回來,就肯定會送回來”。一起生活快三十年了,她對丈夫真是無語透頂。她就想不明白,難道女兒只是她一個人的?自己怎么嫁了個這么心大的男人,女兒丟了都不在乎!
葉桂琴守了一天電話,也默默抹了一天黯然的眼淚。
二十多年了,自常妹出世,她把對丈夫的失望全部轉(zhuǎn)化成對女兒的希望,為了這個家,為了女兒,她操碎了心,如今塵滿面,鬢如霜,可換來了什么?是女兒茫然無助的目光,煢煢影只的身形,曾經(jīng)充滿希翼的家,如今只是茫茫的守望,一如沒有新絲的蜘網(wǎng)。
葉桂琴常常問自己是不是錯了,是不是后悔,她堅(jiān)信自己沒錯,但后悔了,真的后悔。不是因?yàn)樾な缃窆Τ擅投蠡?,是為女兒。如果不是女兒?zhí)迷不悟,憑現(xiàn)有條件,找個不次于肖石甚至更好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伤植坏貌怀姓J(rèn),小伙子強(qiáng)大的堅(jiān)韌和自信如今給她太多壓力了,已經(jīng)不是后悔兩個字所能涵蓋的。至少,她和丈夫一樣確信,肖石會把女兒送回來。她的擔(dān)心只是出于對女兒的愛,是作為母親的本能。
直到下午,她接到女兒的電話,讓她五點(diǎn)半到XX酒店二零六包房,什么事兒沒說。
女兒平安無事,她一塊石頭落了地,但又開始擔(dān)心另一個可能?,F(xiàn)在很多人都知道,肖石正和兩個女人一起過,這要是常妹昏了頭,也要……天!葉桂琴不敢想了。先別說女兒過得怎么樣,就連兩夫妻的老臉,都沒處擱了!
葉桂琴憂心忡忡,到了酒店門口;一輛出租車停下,常振邦下車。
“振邦!你怎么來了?是常妹讓你來的嗎?”葉桂琴急迎了上去。常振邦接過的哥找的錢,默默點(diǎn)了下頭。他也一臉低沉,妻子能想到的事,他焉能想不到。
“常妹跟你說是什么事了嗎?”
常振邦看了看妻子,慢慢搖了搖頭,兩人一起向前走。葉桂琴急不可耐,又扯住丈夫道:“振邦,你說……常妹會不會又想跟肖石……”
“唉!”常振邦嘆了一口氣,發(fā)出了和妻子見面后的第一個聲音。“進(jìn)去再說吧,進(jìn)去就知道了!”言罷舉步向前走去。
“啊——!”果然丈夫和自己所料一致,葉桂琴沮喪透頂,忙又追到丈夫身邊?!罢癜?,這可不行,這回你可不能再順著孩子了!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別人怎么看哪?”
“先別說了,進(jìn)去看看情況吧。”常振邦無力地安慰著妻子。
“真的不行啊,振邦!”葉桂琴心急如焚,又抓住丈夫雙臂?!拔以缇吐犝f了,那兩個女的都是什么公司的總,咱常妹脾氣不好,又一天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還跟人分過手,現(xiàn)在回去,那還不得讓人給欺負(fù)死!你可千萬……”
“桂琴!你冷靜點(diǎn)兒?!背U癜畋粩嚨眯臒┮鈦y,耐住性子道,“現(xiàn)在不是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嗎?你瞎急個啥!我們先進(jìn)去,摸摸情況,到時候同不同意還不是你說了算!”
葉桂琴沒再說話,只是望著丈夫,眼里是深深的焦急和憂慮。
“好了,走吧。”常振邦拉了妻子一把,葉桂琴深深一嘆,隨丈夫進(jìn)門了。
常振邦很清楚,肯定就是那么回事兒,他早有預(yù)感,覺得兩人不太可能真分開,早晚還得扯到一起去。從分手前的那盤棋,到女兒以身做賭,再到現(xiàn)在常妹癡念不斷,這預(yù)感愈來愈沉。下午接到電話,他心里當(dāng)時明鏡地了。好在他比妻子看得開,不是因?yàn)檠巯碌木置?,而是他明白,很多事情并非人力所能開解,姻緣尤是如此,若一切都已注定,繼續(xù)糾糾扯扯,只會徒增煩惱,最后悲劇收場。
如何面對女兒的選擇?他說不好,但至少,他不想選擇一個悲劇。
二零六包房的門正開著,兩夫妻惴惴不安地站在門前。
“哈哈哈!兩位一定是常科長和葉老師吧,快快有請!”一人長笑迎出。
凌大寬快步而出,熱情而大方地迎到門前,后面跟著一臉尷尬的秦大局長。
老兩口對望了一眼,常振邦點(diǎn)了下頭,上前和老凌老秦握手。夫妻二人拘謹(jǐn)?shù)剡M(jìn)房,葉桂琴急向左右探看,女兒不在,肖石也不在,秦劍鋒苦著臉看了她一眼。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果然如此,一切都證實(shí)了,肯定是兩個小的躲了起來,找了兩個老的當(dāng)說客,盡管她還不認(rèn)識那個大嗓門。
四人坐定,凌大寬細(xì)細(xì)端祥了老常一番,試探著問道:“常科長,我們似乎見過面吧?”
“凌總裁好記性,李局長兒子結(jié)婚的時候見過一面?!崩罹珠L是市民政局一把,兩人都參加過婚禮。老凌未必記得老常,但老常一定會記得老凌,這是地位的差異造成的。
“哦,我說的嗎!”凌大寬恍然大悟,拍了拍腦門道,“你看我這記性!這好啊,說明我們老哥倆還是有緣的嘛!你說呢,秦局長?”老凌親熱地向老常湊了湊大黑頭,又趁機(jī)對秦劍鋒道了一句。
秦大局長面色極不自然,抽著煙點(diǎn)了個頭。
凌大寬親自給兩夫妻倒了茶,又給老常上了煙。葉桂琴看了老凌一眼,終于開口了,不過不是對老凌,是對老秦:“秦局長找我們夫妻什么事?我女兒在什么地方?”
“葉老師先別著急,他們馬上就到?!崩锨貨]說話,話是凌大寬說的,“在他們到之前,我和秦局長有幾句話想先跟二位嘮一嘮?!?/p>
兩夫妻再度對視,常振邦給了一個妻子安慰的眼神,葉桂琴沒再說話,把目光投向老凌。
凌大寬正襟危坐,清了清嗓道:“實(shí)不相瞞,秦局長和我,都是受令媛和……和我女婿肖石的委托坐在這里的,目的……咳,目的是為了促成一樁好事!”這叫他媽什么事兒!老凌開場白說的這個別扭。
“好事兒!我女兒和您女婿之間能有什么好事兒?”葉桂琴寒著臉,冷冷道,“對不起,我只想知道我女兒在哪兒,然后領(lǐng)他回家,什么好事兒也不感興趣?!?/p>
凌大寬一陣尷尬,左右望了望,直言道:“葉老師,我們要說什么,想你也應(yīng)該明白了,你的心情我理解,說句實(shí)在話,結(jié)婚證只能領(lǐng)一份,照你這意思,我凌大寬的女兒不也是不清不白地?現(xiàn)在連娃都快生了!難道這些真的這么重要嗎?好和壞真的是我們能定性的?”點(diǎn)了一支煙,老凌緩了緩語氣:“我總覺著,這是年輕人自己的事兒,只要他們自個樂意,活著舒坦,咱們當(dāng)長輩的,該寬容還是應(yīng)該寬容一些?!?/p>
“寬容!寬容就能讓我的女兒做小嗎?”葉老師臉都青了,嘴唇直抖,“對不起,我們是正經(jīng)人家,這沒什么好寬容的!”
“這……”凌大寬這個泄氣,敢情自己說了一堆,這老娘們一個字沒聽進(jìn)去,無奈之下,只得向秦局長遞了個眼神。
秦劍鋒咳了一聲,硬著頭皮開口了:“葉老師……”
“秦局長,難道你也要勸我們?”老秦剛開口就被老葉打斷了?!熬退隳銓ΤC煤?,也管得太多了吧!”
“桂琴,你冷靜點(diǎn)!先聽秦局長把話說完?!逼拮犹恿?,老常在一旁開勸。
“有什么可說的!”葉桂琴怒不可遏,呼地站了起來?!耙粋€堂堂的公安局長,共產(chǎn)黨員,就是干這種事兒的嗎!”
老常和老秦雙雙尷尬,面面相覷。老凌聽不過了,騰地也站了起來,手一指道:“我說你這個當(dāng)媽的,怎么這么不講道理!還文化人呢!先不說這事成不成,孩子們做出這個決定容易嗎?那得下多大決心?那是自己女兒呀!你當(dāng)媽的怎么聽兩句話的耐心都沒有!”
葉桂琴一愣,當(dāng)下就想說什么,常振邦忙扯了妻子一把:“桂琴,桂琴,你先消消火,我覺得老凌總裁說得對,咱們今天能坐在這里,就是為了孩子,既然這樣,咱們先聽聽,還是那句話,最后同不同意還不是你說了算,是不是?”
葉桂琴火氣稍緩,恨恨瞪了丈夫一眼坐下了。
“什么心態(tài)!”凌大寬罵了一句,憤憤然坐下了。葉桂琴一聽,又跳了起來:“我心態(tài)怎么了?那是我的女兒!我生的!我……”
“桂琴,桂琴!情緒要穩(wěn)定!凌總裁,你也別激動了!咱們大家都先冷靜下來!”常振邦忙站了起來,張著兩手,左右安撫著。秦劍鋒看了半天,也想勸兩句,可他口拙,說話怕還不如不說,再說也沒機(jī)會。
“振邦!常妹也是你的女兒呀!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現(xiàn)在都干些什么呢?”葉桂琴剛坐下,就又向恨鐵不成鋼地向丈夫開炮。
“桂琴!”常振邦頭疼不已,苦口婆心道,“我和你一樣關(guān)心常妹,可咱們來都來了,聽兩句能怎么的!既然聽了,就把心態(tài)放平些,何苦爭得面紅耳赤!我們都一把年紀(jì)了,常妹也不小了,和小肖的事也糾纏這么久了,你這個當(dāng)媽的,也一直跟著操心上火,現(xiàn)在既然有機(jī)會坐到一起,大家一起商量一下,能商量一個解決辦法最好,再不濟(jì)咱們回家,就當(dāng)沒來過,該過日子還過日子,這有什么不對的,你說是不是?”
葉桂琴看了看丈夫,嘆了口氣沒再說話。夫妻兩個快三十年了,葉桂琴固然降服了常振邦,可在某種意義上,又怎么能說不是老常降服了妻子呢?夫妻之間本就是一個互補(bǔ)。
局面終于穩(wěn)定了,一直沒動靜的老秦終于起身,為眾人續(xù)了續(xù)茶水。
常振邦擦著額上的汗,心里一個勁的郁悶,常妹是他的親生女兒,可無論是凌大寬還是秦劍鋒,開口都是葉老師,把他這個當(dāng)爸的完全無視,到頭來還要當(dāng)和事佬,真他媽失敗!
四人重新坐定,秦劍鋒終于有機(jī)會放開說兩句了?!叭~老師,我一直把常妹當(dāng)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你們都清楚,常妹和肖石的事兒,當(dāng)初也是我牽的頭,現(xiàn)在落到這個結(jié)果,說心里話,我也不愿意。象葉老師說的,我大小還是公安局長,嚴(yán)格說,這已經(jīng)是重婚罪了??捎植坏貌怀姓J(rèn),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結(jié)果,而且……不瞞你們,其實(shí)我也早就想過。”
“你早想過?”常家老倆口相對一視,吃驚地望向他。
秦劍鋒緩緩點(diǎn)頭,面無表情地道:“幾個月前發(fā)生過一個事兒,你們兩位可能還不知道。嗯,這個事兒算是跟肖石有點(diǎn)兒關(guān)系吧,就是……常妹曾被綁架過。”
“什么?綁架!”夫妻兩個突地坐了起來,目瞪口呆。
“二位別急,常妹沒事兒!”秦劍鋒忙安撫了一句,又解釋道,“就是有驚無險(xiǎn),一兩個小時,肖石就把人弄回來了?!?/p>
常妹現(xiàn)在還好好的,就是老秦不說,老倆口也知道女兒沒出什么意外,可他們就是一對普通父母,愛女被人綁架,這是多大事兒?兩人倒抽一口涼氣,仍免不了憂急交加。
秦劍鋒抽著煙,繼續(xù)道:“提這個事兒不是想說肖石怎么樣,但我當(dāng)時真頭疼了。我是他倆介紹人,肯定不希望他倆不好,可分了就分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刹还苡行倪€是無意,倆人還老往一塊折騰,常妹又一門心思地認(rèn)準(zhǔn)了肖石,當(dāng)時我就腦袋里就冒出一個念頭,與其這樣,不如干脆整一塊算了,省得他倆鬧心,一堆人跟著操心。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