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霜說前,玄澤的心情快樂舒暢。
千霜說后,玄澤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臉上每一處皮肉都在顯示著他的暴怒,周身因發(fā)怒而現(xiàn)出令人顫栗的氣場。
“什么喜服?”玄澤眼里翻起熾烈的火浪,他說出口的每個字都像是從他牙縫里硬擠出來似的:“——給我拿過來!”
千霜一揮手,對旁邊的魔衛(wèi)道:“把那個箱子抬上來。”
片刻后,一個紅木箱子便被魔衛(wèi)抬到了玄澤面前。
魔衛(wèi)將箱子打開,一套迭的方方正正的女式喜服便映入玄澤眼中。
這喜服紅的就像是純凈白衣上的一抹蚊子血,玄澤每多看一眼,便越是覺得礙眼。
他將這套喜服拿起來,看了又看,確定這他媽就是一件喜服后,差點(diǎn)沒忍住撕了這讓人惡心的東西。
“李暻之這狗東西什么意思!”玄澤怒道:“我結(jié)婚,他給我的新娘送喜服?!”
說到喜服二字時,玄澤氣的都破了音。
把喜服往箱子里一扔,玄澤厭惡地?cái)[手,朝千霜道:“扔了扔了,把這東西給我剪碎燒了。”
“他還送了什么東西?”玄澤問完,又自顧自地說道:“不管他送了什么,全都給我一起扔到火里燒成灰?!?/p>
魔君是真的生了氣。
魔衛(wèi)不敢懈怠,聽了玄澤的話,便抬著箱子往外走。
可誰知,那兩名抬著箱子的魔衛(wèi)剛跨出門,就聽玄澤對他們道:“等等,你們兩個回來。”
兩名魔衛(wèi)腳步一頓,轉(zhuǎn)身又回到了玄澤面前。
“你們....算了....”玄澤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玄澤一手叉腰,一手捂臉,就這么站了好長時間,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把這箱子找個地方放起來?!?/p>
糾結(jié)許久,聲音從玄澤指縫之中擠了出來:“等我什么時候.....再拿出來?!?/p>
千霜只憑聲音,就能察覺出玄澤現(xiàn)在的臉色應(yīng)當(dāng)是極其陰沉的。
“陛下,為何又突然改了心意?!蹦l(wèi)將裝著喜服的箱子搬走后,千霜問道:“陛下若是覺得礙眼,處理了便是?!?↑↑玄澤依然還在氣頭上,語氣還帶著些許不善:“那是阿顏的東西?!?/p>
“雖然是李暻之送的,但那東西是送給阿顏的,自然就是阿顏的東西?!毙傻溃骸鞍㈩伒臇|西,只有她自己能做決定?!?/p>
話是這么說,可玄澤卻不敢把那件喜服拿到沉晴顏面前。
李暻之是沉晴顏年少時未得善終的愛戀。
玄澤知道沉晴顏曾經(jīng)有多么地喜歡李暻之。
但他不知道,也怕知道,現(xiàn)在沉晴顏心里,究竟對李暻之還有幾分情。
玄澤從不懼與人比較,因?yàn)樗X得自己就算不是完美的,那也是這世間除了沉晴顏以外最接近完美的存在。
魔族這位天魔魔君,身上每一處都張揚(yáng)著自信的風(fēng)采。他從不會自我否定,永遠(yuǎn)都無條件的相信著自己。
他不僅是魔族的驕傲,也是自己的驕傲。
所以,他從不畏懼與人攀比,因?yàn)樗?,他就是最好的那一個。
可他就是怕跟李暻之比。
他怕在沉晴顏的心里,他比不過李暻之。
這是這位自傲的魔族魔君,這輩子唯一不敢與人比較的事情。
愛情會讓人讓人變得膽怯自卑。
即使強(qiáng)大如他,也缺少直面愛情的勇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