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煌在門上掛上“謝絕會客”的牌子。巷子內(nèi)的都知道,這并不是因為要休息才掛上,而是因為有特別的客人來到。
六位西裝筆挺,高瘦不一的客人魚貫而入,我老到的經(jīng)驗告訴我,他們和其他的酒客絕不一樣。
──有錢人的味道,腐敗的銅臭味,不用刻意去聞就可以感受的出來。
帶領他們進來的是燕姐。她是一個很成熟的女人,也是個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懂很多人的女人。若假設我們是一間公司,那么燕姐便是我們的的“總經(jīng)理”兼“董事長”。
她對我身旁的小菱打個了眼色。
“阿楠,我又要去了呦,不要吃醋啊!”小菱笑著說。她的笑容很甜,笑起來臉上有兩個酒窩。
“放心吧,大不了晚上在陪我就好了?!蔽覒馈?/p>
小菱的身材很好,有一百七十公分,體重卻不到五十五公斤,重點是她的身材很均勻,前凸后翹到?jīng)]話說,她的胸圍我雖然沒有實際量過,帶是依照觸感,至少也有E CUP。長相自是名媛等級的,常有人說她像某美女藝人或某人氣主播。
她的穿著并不暴露。政商名流一向不喜歡穿著曝露的庸脂俗粉。她只穿了件紫色、低胸的晚禮服,事業(yè)線微微露出,走路時的扭腰擺臀也自然到?jīng)]有不雅的感覺,她已經(jīng)很懂得捉男人的心。是的,那是燕姐傳授的。
我依然乖乖的擦著我的杯子,打發(fā)時間。今晚是屬于小菱的,不是我的。
褐色沙發(fā)上,小菱被那六個男人圍著。
“你叫什么名子阿?”帶頭的矮胖男子已經(jīng)握著小菱的手,明明隔著白色棉手套,卻爽得像什么一樣。
“我叫做思詩,思戀的思,詩情話意的詩。”小菱笑著宛若皇室的公主。這當然是她的假名。
“取的真好,名子恰如其人????!弊谛×饬硪粋龋m然也是個頭不高,但是卻是相當瘦弱,像是得了肺病的男子這么說著。
“謝謝你?!彼中α恕_@一份優(yōu)雅的氣質(zhì)會維持到她與他們其中一個上床之后,回到我們身邊才散掉。是完美的讓我贊嘆的演技。
其他四名男子自顧自的喝了起來,并沒有加入搭訕小菱的行列,狀況有些出乎意料。真要說來,這可是有錢人的缺點,有過太多女人,對與女人的渴望便淡了一些。
但這一場游戲的參與者只有這么少的話,慘賠的可是莊家。機警的燕姐已過去與他們攀談。
燕姐三十有五,看起來依然風韻猶存,平常臉上也是細皮嫩肉,眼角已經(jīng)有些皺紋,卻有著一般年輕女孩所沒有的嫵媚。
雖然比小菱矮了點,但是她的身材并沒有和年紀成正比的變寬,根據(jù)以前的觸感,她大約也有D CUP的等級。
雖然已經(jīng)比不上現(xiàn)在貌美的小菱,但是她的肢體語言卻不是常當臨時演員的小菱可以比的。
燕姐這一種肢體語言的展現(xiàn),并不是來自于天分,而是由于過去處于特種行業(yè)所培養(yǎng)出的職業(yè)病。
當初我年幼無知,曾經(jīng)問過燕姐,她為什么會從事這一行。燕姐回答之時,臉上沾著一種無所謂的表情。
“唉,還不是我男人害的?當年老娘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在網(wǎng)絡上交往了一個三十來歲的毒蟲。那毒蟲吸毒兼賣毒,老娘不小心沾了一下,怎知道這么一沾,就上癮了?你說一個十六歲的娘們沾了毒之后,藉的掉嗎?你說一個十六歲的女人沾了毒之后,有什么本事賺錢?”
賣了一次,就賣了第二次,賣了第二次,就變成職業(yè)了,就好像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有點本事的都嘛都想要自己創(chuàng)業(yè)嘛,誰會想要只當一個SOHO?”接著,她以融入社會的姿態(tài)如是說。
便是如此,燕姐表面上十分合理的創(chuàng)立了這間薔薇酒店。她戒了毒癮之后,也沒有使用毒物來控制我們。應該算是很大的優(yōu)點吧。
她說,要用毒物來控制別人,是下三濫的手段,有本事的人自然有讓人服服貼貼的手段。
來了,來了。
她刻意的擠進金發(fā)和流氓樣的花俏男子的中間,揚起她的雙臂,一左一右鉤在他們的脖子之上,在我這兒瞧來,還真以為陪酒的是她,連看都有感覺了呢。
“四位帥哥怎么了嗎?本店的招待有這樣的不周嗎?”她依然是笑著。笑的如同藝妓般高貴,如同老鴇那般下流。 ↑↑“拜托誒!我是聽陳經(jīng)理說這里的美女品質(zhì)最好,想不到根本就只有這一個,才一個怎么夠大家玩啊?”流氓樣的花俏男子操著臺語口音說著。
“對?。∏嗲嗖瞬藖韮蓚€美眉陪座也好,不是嗎?”金發(fā)的男子如此說道。
根據(jù)燕姐傳授的“一分鐘看嫖客”秘訣分析,這樣的人是平常花酒喝慣的人,只求滿足暫時的欲望,根本就不需要用到像阿菱一樣的高等貨色。這種家伙低俗如豬,不喝美酒,只吃餿水。
于是燕姐說──
“小荷,帶他們過去‘三館’!”三館我并不常去,只知道那邊就是最普通的“茶室”,負責讓他們這些沉不住氣的男人消火用的。
小荷笑著說:“兩位哥哥,這邊請?!彼呀?jīng)把那兩個男人帶離這。
小荷是我們這邊年紀次大的女人,只比燕姐小一歲,雖然并不算太漂亮,身材也只算是中流,但是卻給人很輕挑的感覺。年紀大的鄰家妹妹?或許可以這樣形容。她也是唯一一個在一館沒有跟我發(fā)生關系的女人。
現(xiàn)在唯一可以角逐小菱就只剩下現(xiàn)場四位。方才那一矮胖,一矮瘦的兩個男人之外,還有一名瞧來約略已有六十五歲、頭上地中海閃著粼粼波光的歐吉桑,以及一只自以為留著落腮胡很帥,全身毛發(fā)濃密的猩猩。
矮胖的那位男子就是陳經(jīng)理,他雙眼早色瞇瞇的成了一線,說道:“思詩比較喜歡聽貝多芬的音樂,還是比較喜歡聽蕭邦的?我家里的音樂很多,可以來我家,讓我們慢慢選,慢慢聽阿。”
老套的一招。你怎么不說你要帶小菱去看金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