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小殿下。”甄妘這回沒再拒絕,輕笑著道。
蓮茵抿了抿唇,引著她走入了里間。她的床榻并不算很大,卻仍生生的與甄妘隔出了一段距離。
這么過了幾日,甄妘亦察覺了蓮茵的不對勁,正要與她說時(shí),惠妃身旁的嬤嬤前來傳話道:“娘娘讓公主過去一趟?!?
甄妘應(yīng)了聲是,便回了蓮茵,同她一起去了主殿。
一進(jìn)殿,嬤嬤便將眾人屏退,殿內(nèi)只余惠妃、嬤嬤與甄妘主仆。
蓮茵也覺到這氣氛不對,下意識瞥了甄妘一眼,走至惠妃面前道:“母妃召我是為何事?”
惠妃將她拉至身側(cè),溫聲道:“昨日太子與南城長公主一同來了鳳儀宮,與本宮提議要將你許配與宋景溪,母妃瞧你對那小子也頗有情義,便替你應(yīng)下了。”
聞言,蓮茵手不由得緊了緊,她既能拒絕姑姑,便也能拒絕母妃??纱藭r(shí),她卻抿住了唇,只暗暗瞧向甄妘。
她想知道,甄妘是否也對宋哥哥有那樣的心思。
直至出了主殿,她都未見甄妘的臉色有過一絲異樣,心內(nèi)不由松了口氣。眼見都未必屬實(shí),更別說她只是聽見了,興許,這其中只是有什么誤會罷了。
一抹笑意在臉上還未全完漾開,便聽見甄妘在身后道:“殿下,宋府入不得?!?
蓮茵步子稍頓了頓,邁的更快了起來,行至角落時(shí),她才回過身子,眼已有些紅了:“為何?為何我入不得宋府?是因?yàn)椤瓓u姐姐也喜歡他?”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甄妘頓了片刻,緩緩道:“是,是喜歡?!?
“可殿下,也該嫁一個(gè)歡喜你的人才是。”甄妘這時(shí)才意識到,蓮茵早已不是一個(gè)小孩子了,她也是個(gè)姑娘了,自己竟從未察覺過她的心思。
甄妘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gè)執(zhí)拗的人,可宋景溪何嘗不是?
若被太子失了壓,蓮茵又豈能好過?
“可……可他是歡喜我的?!鄙徱鸬吐暤馈V暗姆N種,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宋哥哥分明是歡喜她的。
心內(nèi)驀然生出一股酸楚感,此時(shí),她討厭甄妘極了。
“殿下……”
“我不想聽見你的聲音。”蓮茵不悅起來,聲音提高了幾分。說罷,便轉(zhuǎn)身往玉芙宮去了。
入夜,宋府。
阿青見宋景溪神色倦怠,眉眼之間盡是疲憊,忙迎上前道:“夫人預(yù)備了幾樣小菜,再用些罷。”
宋景溪只抬了抬手,一徑往書房去了。
阿青不再說話,只緊緊跟了上去。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宋景溪坐在了書案前,墨眸凝睇著案上封裝完好的信。自平叛以來,這樣的信,他早不知收了多少了,卻一封都未曾拆開過。
他知道,這些信都拆不得,更回不得。如今,他已算上了太子的船,已非孑然一身了。
阿青瞧見又來了這樣一封信,一面抬手去拿,一面道:“讓我來燒了罷?!?
宋景溪忽而抓住了他的手,靜默了一瞬,道:“不用了。”
“可夫人說……這樣的信,是會給世……公子帶來禍患的?!彼m不識得上頭的字,但想必又是某位想與將軍結(jié)交的大臣罷。如今將軍已手握軍權(quán),若是再被人扣上結(jié)黨營私的罪名,難保太子還會顧及往日情分了。
但阿青不知道,所謂天家的情分,或許從未真正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