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宋景溪的聲音,她捏緊了手,緩緩回身,淺笑了一句:“世子可瞧見長公主殿下了?”
宋景溪立在原處,定定的瞧了她許久:“……不是你讓她傳話說要見我?!?
秋風吹著池中水,一陣陣泛起漣漪。甄妘的心,也不由起了波瀾。
“許是殿下,聽錯了?!闭f著,她緩緩揚了一抹笑。
她的笑原是最會騙人的,可偏是騙不過宋景溪。他瞧著,越發(fā)覺著自己甚是可笑。
他驀地兩步走近,甄妘下意識的往后退了退,卻被他擒住了腕子:“甄妘,你覺得挺好玩兒,是嗎?”
甄妘垂著眼睫,將視線落在他指骨分明的手上,良久,抬眼道:“世子所言,我當真不知?!?
她說著目光不安的四下瞧了瞧,將聲音放的極柔甚至帶著一絲哄勸:“放開吧……”
宋景溪見她如此慌張,心內(nèi)忽的猶如被鈍石重擊一般,一陣悶疼,眸子黯了黯。
他緩緩松下了手,不遠處傳來阿青的聲音:“二爺,奴才方才已經(jīng)尋過這邊了,長公主殿下不在此處的?!?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阿青豈能攔的住宋淮,不多時,人便端立于假山前了。
凌厲的墨眸掃視了他二人一圈,只對宋景溪道:“你去前廳帶著家丁,往府外圍尋一尋罷?!?
宋景溪在靖安侯府里,最怕的人,向來都是宋淮??山袢?,他偏是置若罔聞。
如此僵了半刻后,甄妘先福身道:“見過二叔,既然殿下不在此處,我便往別處去瞧瞧?!?
宋淮微微頷首,默了一瞬,又對甄妘道:“巳時若還是尋不著,你便先回宮去。管家已將馬車備在侯府門前了?!?
甄妘忙欠身道:“是,大人?!?
她刻意改了口,不過是因著宋淮這話,是以老師身份說出的。
見甄妘緩步離去的身影,宋景溪臉色才緩和下來。他這會子方知曉是南城姑姑布的這一出兒,只不緊不慢的將腰間的銅牌拿出:“阿青?!?
阿青即刻上前接過了腰牌,忙溜走了。
只剩二人時,宋景溪方才那股竄出的怒意,便消散了不少。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宋淮略瞧了他一眼,便要轉(zhuǎn)身離去。
他倏然在身后問道:“二叔,去歲沒入的田莊里頭,是不是有倉平鎮(zhèn)的莊子?”
宋淮身形頓了頓,良久,回首笑道:“你小子何時對這等事也上心了?”
“沒什么……”宋景溪思忖一番,回道:“趙家二公子想買那塊地,托我問問。”
他言罷,雙眸下意識向下閃了一瞬。
宋淮揚了揚眉,緩聲道:“那卷宗還在長春館放著,你若想知道,我改天讓人查查?!?
“……多謝二叔。”他躊躇半晌,緩緩道。
宋淮朝他微微頷首,唇角仍帶著一抹笑意。待一轉(zhuǎn)身,便即刻沉下了一張臉。
“甄妘?!?
她方行出小道,便見南城長公主正立在蜂腰橋下候著她,嘴角還噙著一抹曖昧不清的笑意。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甄妘忙斂起了神思,上前拜了拜,道:“原來殿下在此處?!?
南城長公主聞言卻冷笑了一聲:“你當真是在尋我?”
見甄妘垂下首,朱唇深抿著,她亦收了取樂的心思,轉(zhuǎn)言道:“如何?本宮的謝禮,尚可罷?”
謝禮?甄妘怔了一瞬,才反應(yīng)過來。南城長公主這是有意要撮合她與宋景溪,無奈現(xiàn)下她實在無意這等事。但南城長公主卻又是個不可得罪之人。
“奴婢叩謝殿下大恩?!?
若要使施恩之人獲得最大的驕傲之感,便是對她的恩情感激涕零。甄妘此言一處,南城果真得意的嗤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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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知宋家小世子已與甄家那二姑娘有了婚約,可她卻絲毫未放在心上。
在她眼里,若真心相愛,才可成事。
當初,她便是想著要護著當時還是太子的皇帝,念著兄妹情分。才決然去南禹和親,與蘇逸斷了情分。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可她未曾想到,自己竟只是他登上帝位的一塊鋪路石。不過三年的時間,他便親自帶兵前來滅了南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