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搭棚你一直跟這兒盯著?”
“準哥給我一天假,讓我來學的?!毙∴囋瓉硎菍W設(shè)計的,一直想轉(zhuǎn)布景,吳融不知道想到什么,恨恨地說:“準兒就是人太好,他媽的挨欺負!”
說到張準,這時只裹一條浴巾,在聽導演講戲,陳正森點著劇本跟他說:“這一場,高準和方熾已經(jīng)分開一段了,他經(jīng)過幾個男人,所以我要你風騷,找到性愛成癮的感覺,要有一點那種媚態(tài)!”
張準一直點頭,看見吳融,尷尬地擠了下嘴角,吳融心里酸酸的,大咧咧走過去:“導兒,”他先跟陳正森打兩句哈哈,然后看向張準:“哥們兒,一會兒我可聽你的了?!?/p>
張準笑起來,是那種釋然貼心的笑,他哪能不關(guān)照他師哥呢,等脫光了臉對臉抱在床上的時候,他還給吳融吃定心丸:“你就管說臺詞,別的我給你托著。”
導演發(fā)令:“Action!”
鏡頭很近,吳融和張準挨得更近,慵懶地靠著床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吻著,撫摸對方的胸口:“真他媽不敢想,”吳融一邊捏張準的乳頭一邊說:“你這樣的人能住我的破屋子,讓我睡你,”他揉弄得近乎虔誠:“想想都他媽射了!”
張準散著頭發(fā),有種甜甜的嬌氣,似乎很享受他的癡迷,癢癢地笑,露出唇邊的幾顆白牙:“你到底要說還是要干,”那么近的距離,他輕松把一條腿搭在吳融肩膀上,賤賤地搖著:“我夠濕了……”
按著劇本,吳融要半回過頭,去親張準搖晃的腳踝,同時把手順著小腿往上摸,膝蓋、大腿、屁股,直到敞開的臀縫,但吳融癡癡的有點移不開眼,等張準在他腹肌上掐了一把,他才遲遲轉(zhuǎn)過去,嘴還沒碰上,就看見甄心一雙審視的眼,他心立刻虛了,頭再轉(zhuǎn)回來就有點不對勁。
手摸是摸了,但摸得顫巍巍的,張準感覺到了,隨著他賣力地扭腰,手滑進臀縫的時候吳融有句臺詞“我想你給我吹”,他卻忘了說,陳正森在監(jiān)視器前搖頭,朝攝像擺了擺手,意思是不用拍了,但沒喊cut,權(quán)當是走戲。
張準用風情萬種的眼把吳融看著,很慢很慢地蹭下去,吳融兩手撐在木床頭上,視線跟著他往下走,導演那邊看不到,他這時候的表情是害怕且新奇的,張準的嘴時不時觸碰他側(cè)肋的皮肉,每碰一下他都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傻傻地顫。
張準停在他胯下,伸出粉紅的舌頭,貓一樣舔起來,舔的只是胯骨凹陷處一塊小小的皮膚,吳融的反應(yīng)卻很大,抓床頭的手不自覺使力,咯噔一聲,木床頭下沉了一寸來寬,他一只手去揉張準的頭發(fā),呆板地說他的臺詞:“中午想吃什么?”
張準接他的詞兒:“這不吃著呢么?!?/p>
“操,”吳融把胯往下狠狠頂了兩下:“說正經(jīng)的,我給你炒倆菜,你吃啥?”
張準松開口,手腳并用朝床尾爬去,腿黏黏地蹭著他的腿:“不愛吃,”他弓著腰,把渾圓的屁股往后撅:“把正事干了,出去吃?!?/p>
吳融松開手,這才發(fā)現(xiàn)手握得有點麻,一回頭,一片光滑柔韌的背等著他,腰臀處玲瓏有致,他咽口吐沫趴上去:“媽的,你要我的命了!”
張準哼出聲,開始有節(jié)奏地晃動,吳融從背后咬住他的脖子,快速地撞擊,張準閉起眼,因為甄心就坐在對面,衣冠楚楚地看過來。
周正小聲對陳正森說:“吳融拍這種戲,還是差點勁兒。”
甄心很煩躁,從昨晚起就一直煩躁,這時候揪住機會,擺出一張臭臉,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機都停了,還讓人家演什么?!?/p>
吳融一門心思撞著沒聽見,張準對甄心的聲音是很敏感的,從散亂的頭發(fā)縫隙看過去,攝影機的燈確實滅著,吳融再碰他他就不干了,往旁邊挪著要下床,吳融是演癡心了,追著他摟抱,張準難堪地抗拒,叫著:“師、師哥!”
甄心收起二郎腿要上去,這時候陳正森發(fā)話了:“吳融下來,甄老師你去,給他做個示范。”
甄心很意外,床上的張準更意外,四目相對時,甄心在他眼里分明看到了回避,吳融喘著粗氣下來,甄心脫下外套,從另一邊上床,問陳正森:“從哪開始?”
導演的回答是做全套,甄心便像吳融那樣和張準面對面了:“真不敢想,你這樣的人能住我的破屋子,”跟吳融的戲路不同,他膩膩地低語,拇指似有若無地刮搔張準的乳頭:“想想都射了……”
張準應(yīng)該是有種嬌氣的,他該游刃有余,但面對著甄心,那氣勢卻軟下來,臉紅紅地躲閃:“你到底要說還是要……”后面的話幾乎聽不清,他驚慌地看著甄心的眼睛,嘴唇顫抖著和他接吻,不是幼稚的淺啄,每一個吻都深至喉舌,糾纏著停不住。
“我……夠濕了……”他把腿往甄心肩上搭,但因為滑還是別的什么,蹭了兩次都沒搭上,眼里含著一層水光,他被甄心圈攏在床頭,聽著他在耳邊酥酥地說:“喜歡我嗎?”
從耳根到頭皮全麻了,張準能肯定臺詞里沒這句話,他嚇得失色,像陡然從枝頭落地的茶花,瑟瑟縮著身體,甄心有點強迫似的,非要握他的手,他執(zhí)拗地掙了一下。
“停停停!”陳正森把劇本扔在地上:“張準你怎么回事,剛才還好好的,”他抓起貼著他名字的陶瓷凈水杯:“吳融你回去好好想想,今天收工!”
他氣沖沖往門口走,走到半道又折回來:“明天還是這場,拍不過后天繼續(xù)!”
工作人員開始收拾器材,張準和吳融悶頭各自穿衣服,甄心本來想等,但陳正森打電話叫他一道回去,出門的時候恰好看見小鄧,他禮貌地點了個頭。
三三兩兩往電梯去的時候,張準和小鄧走前頭,吳融蔫頭耷腦在后頭跟著,拍戲這么多年,拖劇組的后腿還是頭一次,他思來想去,趕兩步追到前頭,抓著小鄧的肩把人往旁邊一推,攬過張準的膀子,貼著他耳朵說:“晚上我去你那兒,行不?”
張準大概知道他的意思,覺得沒什么,就點頭了,小鄧不大高興地埋怨:“吳哥,神神秘秘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