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遠在賀時渡料想之外。
檀檀已足四月身孕,卻仍不顯懷,他甚至會粗心到忘記他們之間有一個孩子存在著。
他看不到有一個新的生命正在形成,也想不到那個生命會帶來什么,也許,有一日別人告訴他這不過是一場鬧劇,他也能信。
檀檀字字鏗鏘道:“若有人讓小阿囡不開心,我會與他拼命?!?/p>
小阿囡對于她的意義已經(jīng)絕非一個孩子。
她最絕望的時候,是小阿囡給了她希望,將她拖出深淵。
賀時渡決然別過臉,他的額頭至喉結(jié),是一道起伏俐落的線,視線卻或然飄忽,茫茫沒有定所。
檀檀的話是一道鏈鎖,毫無前兆地桎梏住了他的跅弛不羈。
他擅于操控全域,也擅于應(yīng)對變數(shù),此時卻不得不做出妥協(xié)之舉。
“檀檀,當日你要殺我,后悔過嗎?”
“我不后悔?!?/p>
“我在問你,沒有問燕國的公主。”
“檀檀就是燕國的公主?!边@次她雙手緊緊攢成拳,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提醒著她,不要再犯錯了。
對于他而言,沒了檀檀,他會有其它的女人。
檀檀只是四季變化的其中之一。
“看著我回答?!?/p>
作為燕國公主,她尚能韌如野草,作為檀檀,她只能是微不足道的塵。
她痛苦地雙手掩面,無論如何也不看他的眼睛。
“你不要再問了?!?/p>
當她意識到自己與對他的感情和對別人是如此不同時,為時已晚。
她對平昌、時復,對卓將軍...她真心地喜歡他們,從不吝嗇去表達自己的真心,他們亦愛著她。
賀時渡,他一次都沒有想過自己,沒有愛過自己。
她接二連三地撞向一塊石頭,也會疼,會流血。
賀時渡欺身而來,他扯開她的手腕,露出被眼淚沾濕的一張臉。檀檀被他的唐突的動作帶起身,腳下踉蹌不斷只能跌進他懷里。
她又不愿面對他難堪的問題,轉(zhuǎn)身要跑,賀時渡箍著她手腕的手收緊,手背上青筋凸起,原來已是用了他十足的力氣。
“以后不會再有燕國的公主,魏國失約背棄陽城,燕國殘部早晚被滅,除非你想殉國?!?/p>
只怕這蠢貨真的學別人去殉國,他不給檀檀絲毫思考的余地,緊接著說:“只要你留在南池,燕國能給你的一樣也不會少?!?/p>
況且,生之不易,她這一條命,是無數(shù)人性命換來的。她愛惜自己的性命,從今以后,她還有小阿囡。
她亦不愿再哭,可是她控制不住,此時她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就想問問,他有沒有曾想過她?
她刺殺他當日,跑了一整天才跑到千江寺,夜里千江寺沒有香客,她想讓佛祖救救他,不要讓他死掉,可是又想到他不信佛。
她僅在那時無助地想過,若他死了,她也會殺了自己償他的命。
賀時渡從未被女人哭纏繞過,他再裝不下去滿不在乎的樣子,他罵了一句檀檀沒有聽過的臟話,扳起她的下巴,厲聲道:“你說你在陽城時想我的那些話,可有假?”
她對凡事都看得開,任何事都能無甚在乎地坦白,這反倒令人質(zhì)疑那話里究竟有多少分量。
檀檀無力再支撐下去,她倒在他懷里面,一個勁地搖頭:“沒有的,沒有的!我沒有騙你,從來沒有過!我也沒有偷過南池的東西,我只是讓卓將軍他們做好應(yīng)戰(zhàn)準備,我在陽城,一直都有想你的?!?/p>
娘親教過她,不論她是哪國人,是公主還是民女,都要做個堂堂正正的人。
賀時渡感受到自己前襟被眼淚沾濕,他低頭吻上她的唇,輕咬一口,又分離些許:“以后你只能想我和小阿囡,其余的人,你想哪個我就殺哪個?!?/p>
“那你呢?”她抬頭,唇瓣掠過他的,“你想我了嗎?”
她被淚水洗過的眼珠透徹如鏡,無人能在這樣一雙眼睛面前掩飾自己。
他未以言語答之,而是一吻訴說出所有的不舍得。
他用侵略性十足的吻侵占了她的全部,檀檀放縱自己被他占據(jù),被他擄掠。
二人在簌簌的樹影下身體交纏,男女衣物凌亂地疊在一起,檀檀笨拙又熱烈地回應(yīng)著他的親吻。
他咬痛她的肩頭,檀檀吃痛地退縮了,他發(fā)了狠地去撕咬她,強吻她。
他要主導她,控制她。他已經(jīng)有了前車之鑒,不會再讓她奪去左右他的權(quán)力。
他要她是奴仆,是附屬,要她永遠不再背叛,永不再離開。
檀檀被扯開衣襟,揉在他胸膛里,一只手爬入裙裾底下拖住她的臀,檀檀銜著一根銀絲,嘴唇與他分離:“還不行的。”
“放心,我不入你?!?/p>
他此言一出,檀檀下腹盈滿空虛,她因剛哭過,眼角呈一片冶艷的紅色,賀時渡將她置于坐榻之上,經(jīng)她提醒,他不得不顧及腹中胎兒,要將她狠狠撕碎蹂躪的那股欲望變成一團火焰,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流動,他的身體燙得灼人。
激烈的動作中,檀檀上身的短衣只能堪堪掛在身上,里面一件小衫罩著肩頭,褻衣歪歪斜斜護住一只乳,另一只暴露在外,發(fā)著抖的櫻粉色奶尖在他的吸吮之下變得殷紅。
她雖然消瘦了,卻沒虧待這一對乳,豐膩的乳肉從他指間溢出去,他雙手輕輕一籠,就擠出了深深的溝壑。
見他將自己的雙乳擠在一處玩弄,檀檀羞赧道:“不要這樣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