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戚嶼很早就醒了,起床后洗漱完,早飯也沒吃就帶傅延升去了威斯汀。
抵達酒店時才七點半,兩人坐在大堂里數(shù)著時間,等八點差兩分,戚嶼立即起身去按電梯。
到了戚源誠房門口,戚嶼還不確定地給他爸發(fā)了條消息:“爸,你起床了么?我到了。”
戚源誠很快來給他開了門,比起昨天|衣衫不整的樣子,他爸今天倒是已穿得一身妥當。
邊上的傅延升畢恭畢敬地道了聲“戚董”,戚源誠冷冷地剮了他一眼,看向戚嶼道:“還挺準時。”
戚嶼訕訕不敢言。
“進來吧?!逼菰凑\說了一句,就轉身往里走。
戚嶼進去后,見姜瑩正端著一杯水站在沙發(fā)邊慢慢啜飲……看這模樣,媽媽昨晚是住在這里?
“媽媽?”戚嶼喚道。
姜瑩朝他點了下頭,笑吟吟地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傅延升:“這位就是你昨天提到的那個'傅老師'?”
戚嶼一頭霧水, “昨天提到”是什么意思?他昨天和爸爸聊天的時候媽媽也在?
傅延升走過去跟姜瑩握了下手。
“您好, ”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太年輕,傅延升有點猶豫該怎么稱呼對方,頓了頓,先自我介紹了一句, “我叫傅延升?!?/p>
姜瑩客氣道:“你好小傅,叫我姜阿姨就行?!?/p>
傅延升:“姜……阿姨?!?/p>
房間里的氣氛詭異得讓戚嶼直起雞皮疙瘩,尤其是姜瑩對傅延升的態(tài)度,幾乎叫戚嶼覺得自己今天是帶傅延升出柜來的了……
姜瑩看向他問:“你們吃早飯了么?”
戚嶼:“沒有……”
“那好,我先跟小傅下去吃早飯,你跟你爸就在這兒聊吧?!苯撜f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戚源誠一眼,就帶著傅延升先一步離開了。
戚嶼也不知道媽媽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人都走了,他還忐忑的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胡思亂想。
“過來坐?!逼菰凑\一句話讓他回過神來。
戚嶼走到沙發(fā)邊坐下,低聲問:“爸,昨天我來找你的時候,媽媽也在?”
戚源誠“嗯”了一聲,解除了戚嶼第一個疑惑。
戚嶼忐忑道:“媽媽為什么想見傅老師?”
戚源誠冷笑:“她說有點好奇這傅延升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能把我們父子倆都騙得團團轉?!?/p>
戚嶼被他爸這句話說得無地自容,一邊害怕自己和傅延升的關系暴露,一邊又憂慮著爸爸對昨天那事的態(tài)度。
見戚源誠眼底有些發(fā)青,戚嶼知道爸爸昨晚恐怕也沒休息好,不敢開門見山問他想好了沒有,只能繼續(xù)迂回道:“我昨天說有人在查司氏,爸爸為什么會第一時間猜是傅老師?”
戚源誠沉聲道:“他剛來你身邊時跟我要過司源集團的內部資料,還詢問過我和幾大股東之間的私人關系,我那會兒只當他是為了更好的輔佐你做事,加上之前也查過他的背景,所以沒有太防備他。還有去年九月份,美薇因為邱如松事件有一陣股價大跌,我原想趁著這個機會收回一部分股份,卻發(fā)現(xiàn)背后有除我之外的人在拉抬美薇的股價,傅延升當時問過我對此知不知情,現(xiàn)在想來,那應該也是他在試探我吧。”
戚嶼一怔,忽然想起來,去年那個時候,傅延升確實在電話里跟他提過美薇的股價有點不正常。
他緊張地追問道:“所以美薇的股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和司伯伯有關么?”
“當然沒有關系!”戚源誠瞪他,“你那個姓章的同學不是告訴了你了么?方振國把股票賣給了章家人,所以當時那件事應該是章家人在從中作梗,是他們在大肆收購美薇的散股,兩方角力,才導致美薇的股票出現(xiàn)不正常的回升?!?/p>
戚嶼聽了如釋重負。
戚源誠看他這副樣子,心里又一陣郁悶。
戚嶼擔憂道:“爸,去年回收美薇的股份,我們也花了不少錢吧?如果司氏真的出了問題,我們還挺不挺得住?”
這也是戚源誠昨晚憂慮了一晚上的事。
“司源集團怎么說都還是個盈利可觀的實業(yè)型集團,司氏在美薇占了22%的股份,萬一司家出事,無力支撐,也會有其他人接手他們的股票,只不過出了這件事,集團恐怕會元氣大傷,對之后的發(fā)展也會有很大影響,”戚源誠一邊分析一邊看向他,問,“你之前通過我找人把集團的資料拿給你看,也是為這件事吧?除了告訴我司家要出事,你自己本來都有些什么打算?“
戚嶼把董閔做的假設告訴了戚源誠,道:“你說我可以動山雨的資金,在這之前,我已經(jīng)去找過許敬一趟,想讓他收回一些山雨投資的項目資金,好為可能到來的危機做準備。”
戚源誠挑眉:“你直接去找他了?”
戚嶼: “嗯,但我沒告訴他原因,他也沒答應,說要你的指示才行。”
戚源誠哼道:“他要答應你了才是昏了頭了?!?/p>
戚嶼啞然,默默地等戚源誠接下來的話。
戚源誠長嘆了口氣,道:“昨天的事,你媽媽也勸了我很久,她倒是被你說的那幾句話打動了,這不,她說要見見傅延升,也是想親自替你考察考察,看這姓傅的值不值得我們一家子冒這個險?!?/p>
戚嶼簡直不敢相信:“真的?”
戚源誠氣哼哼地橫了他一眼,道:“行了,我答應你,這事我不告訴任何人,但有個條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