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拉拉扯扯
戚嶼約見新鳥ceo的事, 戚源誠也有所耳聞,當晚問起此事。
戚嶼將楊曉雪的話如實相告后,戚源誠氣得不輕:“我真是錯看許敬了!他也不想想, 沒有山雨的資源,他怎么走到今天這一步?我還當他只是因為與你理念不合才離開你, 想不到他早就攀上了高枝,袖手旁觀也罷了, 現(xiàn)在居然還成了我們的掣肘!”
“理念不合?”戚嶼一怔,蹙眉道,“爸,你怎么知道?”
見戚源誠面色發(fā)僵, 戚嶼察覺出有隱情, 追問道:“敬哥是不是跟你說過些什么?”
戚源誠暗哼一聲,背過身去,沉聲道:“他來找我遞辭呈的時候,我們長談過一次, 他跟我說了你們的幾次分歧,還說, 無論他現(xiàn)在說什么做什么, 你都不怎么認同他, 這讓他覺得很挫敗, 他還提到了傅延升, 說無法接受你信任別人多過與他。”
戚嶼:“這都是他親口跟你說的?”
戚源誠:“是, 在紐城那一晚你問我的時候, 我以為這些話許敬會親自跟你說,畢竟你們的關(guān)系一向好,不該由我來轉(zhuǎn)述, 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好像并沒有告訴你?!?/p>
戚嶼沉默著。
戚源誠又道:”坦白說,他那些想法本就不大正常,你今后要是接替我的職位,身邊怎么可能只有一個能信任的人?我也勸過他,司源集團這么大一個平臺,難道他還愁沒有他發(fā)揮能力的位置?他說他知道,但他就是看不開……”
說著說著,戚源誠不由想到了戚嶼和傅延升的真實關(guān)系,以前他不知道,所以許敬跟他說那些話的時候他也沒多想,現(xiàn)在再一琢磨,他心里忽然產(chǎn)生了一些詭異的念頭……
戚源誠轉(zhuǎn)過身來,悄悄打量戚嶼,很快又為自己的懷疑感到別扭,趕緊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所以我當時說,如果他真是因為容不下你身邊有別的人,那還是走了好,否則留著也不自在……我念他坦率,批了他的辭呈,否則你以為他怎么能這么快走?”
戚源誠本是要罵許敬忘恩負義,被戚嶼中途轉(zhuǎn)移了話題,此刻又見對方一臉憂郁,他張了張嘴,終于還是作罷了。
“算了,”戚源誠還反過頭來安慰戚嶼道,“那新鳥不過是個市值二十來億的新公司,資產(chǎn)跟司源集團不在一個量級,王臻棟要撤資,他們也不可能一下拿出五個億來……不幫便不幫吧,你早些去休息,別叫你媽媽見了擔心?!?/p>
戚嶼“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回臥室去了。
戚源誠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也愁得嘆了口氣,這孩子,真是叫人既生氣又心疼啊……
戚嶼躬身坐在床邊,手指插入發(fā)隙,悵然地摁著自己的腦袋。
他偶爾也會想,如果他一直聽許敬的話,跟傅延升保持距離,如果他沒有把許敬氣走,許敬現(xiàn)在還在山雨,那么今天會不會是另外一番局面?
……不。
戚嶼強迫自己理智地想,就算傅延升沒到他身邊,司家還是會出事,甚至,沒有人提醒他美薇的經(jīng)營問題,章家人提前鉆了空子,會讓現(xiàn)在的司源受到更大的打擊。
王臻棟的撤資也是不可預料的突發(fā)事件,他不該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釀成的錯誤……
但歸根結(jié)底,有一項罪責他無法逃避。
——他沒有處理好和許敬的關(guān)系。
他們以前明明這么好,明明無話不談。
戚嶼收緊手指,用力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
然而,現(xiàn)實不容他繼續(xù)自怨自艾,戚嶼消沉了片刻,就起身取出筆記本,一臉冷靜地坐到了寫字臺前。
過去的山雨雖然冠著戚家的名,卻是許敬的山雨,他已經(jīng)無法改變過去,但可以從這一刻起給山雨的未來鋪路。
戚嶼一邊瀏覽這幾日查到的新鳥醫(yī)美的資料,一邊給葉欽如打了個電話,將新鳥的情況跟葉欽如簡單介紹了一番,也說了他今天面見楊曉雪的結(jié)果,讓葉欽如盡快出一份美薇蓮秀的招資資料,給楊曉雪發(fā)過去。
葉欽如:“招資資料?你想給美薇蓮秀去拉投資?”
戚嶼:“我答應了蘇竟,科技公司這邊的資金鏈不會斷,既然集團近期內(nèi)可能拿不出錢,我就得想辦法從外面拿錢進來?!?/p>
葉欽如不解道:“可她都明說了新鳥現(xiàn)在跟林煥是同一戰(zhàn)線,我們給她投招資資料不是自討沒趣么?”
戚嶼:“新鳥曾是山雨的客戶,那便是山雨和司源集團旗下所有公司的潛在商業(yè)伙伴,楊曉雪說,對立只是一時的,現(xiàn)在是敵人,今后未必。她可能會因為許敬的人情與林煥暫時交好,但一份人情不可能用一輩子,真正涉及到企業(yè)發(fā)展和公司盈利,我相信她仍然是個精明的商人,司源集團現(xiàn)在的確是狀況不斷,但美薇蓮秀的發(fā)展已經(jīng)有了趕超菲亞紅妝的勢頭,如果我們在資金緊繃狀態(tài)下還能打贏這一仗,如果我們能讓楊總看到更多與美薇蓮秀合作的好處,這好處甚至大于林煥給她的投資,她還是會選擇我們的,何況……”
正要接著說,一通視頻切了進來,戚嶼瞥了一眼,對葉欽如道:“我接個電話,一會再說?!?/p>
兩秒后,傅延升剛洗完澡的樣子出現(xiàn)在屏幕中。
只見男人身穿灰色的長袖棉質(zhì)睡衣,脖子上還掛著一條白色的毛巾,袖扣挽起,鈕扣只扣了一顆,松松垮垮的,戚嶼猜他是剛健身完回來。
對于相愛中的人來說,尤其是異地已半年的兩個人,愛人剛出浴的模樣簡直是致命的x誘惑。
戚嶼已經(jīng)通過類似的手段勾引過傅延升數(shù)次,可他從沒說過,傅延升這模樣對自己也同樣奏效。
傅延升手持一個淡藍色的馬克杯,對著手機一本正經(jīng)地問:“寶貝,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