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樣?”戚嶼故作鎮(zhèn)定道。
“你今天不是去見新鳥的ceo了么?”傅延升喝了口水,大概是燙的,他皺了下眉,就先擱在一邊,“情況怎么樣?”
戚嶼挑眉:“楚夢沒告訴你?”
傅延升無奈道:“這種事她怎么跟我說?你還真當她是我的眼線???”
戚嶼平靜道:“新鳥的楊曉雪跟我說,許敬去了林和資本,山雨撤資后,許敬讓林煥雙倍投資給了她,她記的是許敬的人情,而非山雨,所以幫不了我們?!?/p>
“林和資本?林煥的投資公司?”傅延升愣了愣,奇怪道,“我之前沒在新鳥的公開數(shù)據(jù)上看見過林煥的注資?!?/p>
戚嶼掃了電腦屏幕一眼,他剛剛想跟葉欽如說的就是這件事。
“是,我剛也查了,在山雨撤資后,新鳥的股權名單里只多出了一家叫'野渡'的投資公司,而它所持有的股份也僅是山雨當初的四分之一……我想,如果野渡就是林煥的,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新鳥現(xiàn)在升值了,所以就算是雙倍的投資款也拿不到之前的股份了?”
傅延升:“有可能,我看過新鳥前幾年的財報,年化投資回報率接近300%,是絕對的績優(yōu)公司,他們要是擴大融資,股份絕對是被人搶著要的,所以還說不準是誰給誰人情?!?/p>
戚嶼:“你的意思是說,楊總讓林煥注資反而是在還許敬人情?”
傅延升:“不錯,投資公司的目的主要是錢生錢,資金自然要優(yōu)先選擇去盈利可觀的地方,我之所以讓你去找新鳥和隴鮮,就是因為這兩家公司本身就是被資本青睞的優(yōu)質(zhì)公司,許敬當初是給了他們投資,但山雨也通過他們賺了錢,本質(zhì)上來說是互利關系?!?/p>
聽傅延升這么一分析,戚嶼便更確信了自己剛剛的做法。
也許楊曉雪今天與他們見面只是想看看他是個什么樣的人,適不適合發(fā)展遠期的合作關系……
果然,傅延升也感嘆了一句:“既然她說幫不了,那就看看還有沒有其它合作可能吧?!?/p>
戚嶼想起一事,問道:“你怎么對許敬去了林煥那兒絲毫不感到意外?”
傅延升:“我不想打擊你,但這的確是商界常態(tài),林氏背景雄厚,我們之前也不是沒聽說過林煥欣賞許敬的傳聞,許敬離開山雨后去投奔,并不奇怪,你自己不也猜到了?”
戚嶼:“……”
沒錯,是七月底被他們在山雨被許敬見到那次,他追出去質(zhì)問許敬,傅延升也聽見了,但那時他只是有一些猜測,并沒有確認。
今天聽見楊曉雪親口說出這個現(xiàn)實的時候,戚嶼感覺心臟像是被潑了瓢冰水那般難受。
……去哪里都行,為什么偏偏是林煥那兒?
許敬肯定知道,林煥要和美薇的死對頭菲亞合作,他去了那里,就真的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他之前還為許敬找過借口,覺得對方不是這么小氣的一個人,可聽了爸爸今晚說的那些話,他現(xiàn)在卻有點懷疑,許敬是不是……在報復自己?
報復他不聽話,報復他選擇了傅延升。
傅延升重新拿起水杯,邊喝水邊道:“怎么,在生他的氣?”
戚嶼反問道:“我不能生氣?”
傅延升淡淡一笑:“能啊,說實話,這事我碰上我也氣,你家栽培了他這么多年,你好歹還把他當大哥,他當初借山雨這個平臺建立自己的人脈,現(xiàn)在司源集團有難了,他問都不問一句,你求人幫忙,別人居然還說要看他面子,真是過分啊……”
戚嶼:“……”
傅延升仿佛沒看見戀人陰云密布的臉色,繼續(xù)往他心上戳刀子:“我覺得你得給他打個電話,好好質(zhì)問一下,你爸讓我去接手山雨那天晚上,我跟他一起吃了個飯,他其實表現(xiàn)得也挺傷感的,這說明他也不算是真的沒心沒肺,你去對他進行一番道德譴責,他說不定會良心發(fā)現(xiàn)呢……”
戚嶼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用力捶了一下桌子,罵道:“傅延升!你用這么輕松的語氣說風涼話,是覺得我現(xiàn)在面對的問題在你眼里不算是問題是么?”
傅延升剛想喝水,被戚嶼這一捶嚇得手一抖,一口水嗆了半臉,還濺地衣襟脖子到處都是。
“咳、不是,寶貝、咳咳……”傅延升慌亂道,“我只是想哄哄你,讓你開心點……”
戚嶼咬牙切齒道:“你覺得現(xiàn)在這境況我開心得起來?。俊?/p>
傅延升抽了兩張紙巾,邊擦身上的水珠,邊道:“戚嶼,我早說過,如果你需要,我會幫你,但我知道你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冒然出手……”
戚嶼聽著聽著,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追逐起了傅延升的手,他看著男人擦掉了那些水珠,卻還下意識地劃拉著,睡衣本就只扣了一個扣子,隨著對方的動作,胸肌在屏幕里時隱時現(xiàn)……
他tmd懷疑傅延升是故意的!
傅延升毫不自知道:“另外,我也知道,許敬的事是你的心結,你說你需要時間消化他離開山雨的事,可這都半年了,你一直沒消化,不是么?我不希望你一直因為這件事難受……”
“你拉拉扯扯地給誰看呢?”戚嶼冷笑一聲,瞇起眼睛道,“干脆把衣服脫了吧!”
傅延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