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戚嶼接到傅延升的電話,問他有沒有回酒店。
“回了,”戚嶼想起下午的事,忍不住問, “你跟我爸說讓我參與集團(tuán)工作的事,到底什么情況?”
傅延升聽出他語氣不善,疑惑道:“你爸沒跟你解釋么?”
戚嶼:“解釋了,但這個工作主要在國內(nèi)展開,我怎么兼顧?你想跟我異地?”
傅延升愣了一下,忽的笑了:“放心,你本科就那點課程,其實沒必要一直呆在學(xué)校里,等學(xué)期初和學(xué)期末我跟你過去,平時我們就在國內(nèi),我?guī)阃鎸崙?zhàn),不是更有意思?”
話雖這么說……
“但你也不能不問我的想法就和我爸爸把決定做了,你到底是和誰簽的合同?”戚嶼惱道。
傅延升這才明白戚嶼在不高興什么,好笑道:“你這個人……說你霸道你還真霸道了。得了,以后我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見,行了么?”
戚嶼暗哼一聲,又問:“下午在忙什么?給你發(fā)消息都沒回?!?/p>
“當(dāng)然是爭分奪秒忙工作交接了,你爸連一個月時間都不給我,我現(xiàn)在得一邊要替你做事,一邊處理現(xiàn)在公司里的工作,手中還有一堆項目的交接日志要寫……”傅延升一頓,道, “對了,你把你接下來幾天的行程給我,除了你爸說的那個戰(zhàn)略會之外,還有你在美薇的工作到期日,你的開學(xué)日期和返程計劃。”
戚嶼不像戚源誠有這么多重要事件,直接口頭就跟傅延升說了。
傅延升問:“你明天要去開董事會?做什么?”
戚嶼:“我爸說是和幾個集團(tuán)股東討論一下如何處理邱如松那個事?!?/p>
傅延升一愣:“這么快?證據(jù)都齊了?”
戚嶼:“關(guān)鍵證據(jù)有了,其它的東西只要報警找官方經(jīng)偵介入,想查清楚問題不大?!?/p>
傅延升沉吟片刻,低聲說了一句:“要能這么輕松能報警就好了?!?/p>
戚嶼:“什么意思?”
“……沒什么,”傅延升又問,“你怎么查到這些信息的,啄石那邊我記得只查了服裝廠和紡織廠吧,還是你上次說你爸找的人在查?”
戚嶼笑了笑,邀功似地向傅延升訴說了自己如何受傅延升的啟發(fā),又是如何以一己之力調(diào)動三個調(diào)查組搜集各種線索。
“挺有本事啊……”傅延升夸了他一句,道,“難怪都分|身乏術(shù)到叫你弟弟代你去上班了?!?/p>
戚嶼:“嗯哼~”
傅延升:“那天在臨淵公寓門口的大眾,不會也是你自己找的人吧?”
戚嶼:“……”
唯一讓戚嶼懊惱的就是這男人太聰明了,他說一句話對方就能猜十句,而且還都猜得□□不離十。
聽戚嶼承認(rèn),傅延升感嘆道:“我就說你當(dāng)時態(tài)度怎么這么放松……居然連我都騙過去了?!?/p>
“說起來,我倒是還想問問你,你和吳雙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戚嶼問。
“這都能被你知道?”傅延升愣了一下,笑著坦誠,“他是我學(xué)弟?!?/p>
“你還瞞著我往我身邊安人?”戚嶼瞇眼。
“你誤會了,”傅延升解釋道,“這事還真是巧合,我當(dāng)時讓你招人,也順便在我的校友群里吆喝了一聲,后來和吳雙見著,我多問了一句,才知道他就是看到我發(fā)的信息去搜了正式招聘的?!?/p>
戚嶼又問:“張秘書讓我弟簽文件那天,你忽然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吳雙告訴你的?”
傅延升:“嗯,吳雙以為我跟你很熟,那天他明顯感覺到你被刁難,給我發(fā)消息讓我打電話幫你解圍?!?/p>
戚嶼暗道一聲“果然”。
傅延升:“對了,有一天他和我在咖啡館碰上,好奇問了我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答案?!?/p>
戚嶼:“什么?”
傅延升:“他問我,你到底愛不愛吃甜食。”
戚嶼:“……”
傅延升:“你愛吃甜的嗎?我記得你好像不大喜歡?”
戚嶼:“不喜歡?!?/p>
“所以愛吃甜食的是你弟?”傅延升了然道,“好,我記住了。”
戚嶼:“…………”
戚嶼的心稍稍放了下來,他剛剛問的時候便想,如果傅延升的回答叫他抓到疑點,他可能真要重新審視這人的可信度了……幸好,對方?jīng)]讓他失望。
兩人又聊了會兒美薇的情況,看時間不早,戚嶼便與傅延升了“晚安”,正打算掛電話,傅延升忽然道:“對男朋友只說一句'晚安'?”
戚嶼愣了足足五秒:“你說什么?”
傅延升重復(fù)了一遍:“我說,你現(xiàn)在對我說一句'晚安'就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