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源誠和戚嶼說起過,司澤比他大了八歲,算起來今年已經二十八了,比傅延升還年長一歲,戚嶼怕直呼其名不好,便敬稱他一聲“大哥”。
但此刻聽對方的語氣,似乎是真不想被這么叫,戚嶼便落落大方地應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司澤笑道:“你真是比我弟成熟又懂禮,他到這種場合,估計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p>
戚嶼:“他可能還比較貪玩……”
兩人碰了下杯,又聊了聊各自的學業(yè)或工作狀況,關系慢慢親近起來。
戚嶼得知司澤是在倫敦一所商學院念的大學,二十一歲回司氏控股幫司伯伯做事,至今已經有七年的工作經歷。
如今他任職司氏控股的副董事長、集團旗下投資部的總經理,接下來還要參與司源集團的工作,可謂是身兼數(shù)職。
“你做這么多事,忙得過來么?”戚嶼心中暗暗驚訝。
“很多工作我只是掛個名,大都是身邊的人幫著做的,等你以后估計也是這樣,”司澤看向戚嶼,打聽道, “你除了今年假期去美薇,戚叔叔還讓你接觸過什么實務么?”
戚嶼:“去年在美國那邊的海外銷售部也體驗過一段時間?!?/p>
司澤:“就這些?”
戚嶼:“嗯,其它很少,平時還是以學習為主?!?/p>
司澤:“那你自己平時有沒有玩點小投資什么的?”
戚嶼:“就只是自己買點基金、期貨和股票?!?/p>
司澤好奇地看向他:“那你爸爸這次讓你參與這么復雜的工作,應該幫你找了不少人吧?否則你一個大二學生怎么做?”
“沒有, ”戚嶼微微蹙眉,“就一個?!?/p>
就這一個還是他自己找來的……
而且,他原本以為自己過了暑假就能帶著傅延升回加州,過上甜甜蜜……嗯不,是過一段時間輕松閑適的校園生活,哪想到橫生枝節(jié),他忽然開始要邊學習邊參與工作了,戚嶼心里也有點壓力。
司澤的表情有點奇怪,他打量了戚嶼兩秒,眼神好像沒有之前那么凌厲了。
對方很快偏開頭,道:“咱們這個圈子里,和我們差不多身份的,我就碰上過一個比較厲害的?!?/p>
戚嶼:“誰?”
司澤:“林煥?!?/p>
“燕城首富之子?”戚嶼沒想到這么快又能聽到這人的名字。
“對,”司澤笑了笑,繼續(xù)道,“我和林煥都是在倫敦念的大學,林煥念中學就在那邊了,大學上的是L大,L大附近有一幢叫L&S的大樓,是林煥十九歲那年買的。聽說他讀大學那幾年,把頂層一整層按照五星級酒店的規(guī)格打造,有娛樂室、健身房、派對廳,自己住在里頭,然后把底下的幾層全都改造成學生公寓,有幾十平的大房間,也有十幾平方的格子間,低價出租給自己大學同學,甚至免費給一些成績好又能來事兒的同學住。和林煥關系越好,或是越受林煥認可的,能住的樓層越高,享有的待遇也越好,這個規(guī)矩一直延續(xù)了四年,直到三年前,林煥才把那棟樓賣了,倒賺了兩千萬,還收獲了一堆死心塌愿意跟著他的能人?!?/p>
戚嶼聽得無比震驚……原來還能通過這種手段拉攏人心?
他本來覺得章承宣同學已經算是個中高手,聽司澤說了林煥的故事,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但這大概也和每個人的出身、手中能掌控的資金能力有關……
林煥是獨生子,坐享億萬資產,宛如海中游龍,章承宣卻是章家眾多兄弟姐妹中地位尷尬的一個,蛟龍無雨,任是他雄心滔天,也翻不出什么花來。
正沉思著,戚嶼又聽司澤道:“除了這個學生公寓的事,我還聽說他在國外念書的時候投資了不少留學生自己創(chuàng)立的品牌和公司,有賣雨傘和小商品的,有開旅行社的,還有做中介服務的,也賺了不少錢……”
司澤再次看向戚嶼,笑說:“我比他還大了兩歲,在我還是個懵懂學生的時候,他已經把商圈那套玩得風生水起了,你覺得他厲害么?”
戚嶼:“……嗯?!弊约河趾螄L不是個“懵懂學生”呢?
聽到這里,戚嶼也終于明白司澤看自己的眼神為什么會發(fā)生變化。
司澤剛問他的經歷,是想了解他的真實能力,可惜他的資歷實在是不夠看的。而司澤說林煥的事,也是在告訴他,只有林煥那樣的人才配被司澤放在眼里,當成對手,而他還嫩著。
戚嶼猜,他要是現(xiàn)在叫司澤“大哥”,司澤估計也不會拒絕了。
……那種不服輸?shù)膭艃河珠_始在胸腔里涌動,讓戚嶼感覺不是滋味。
但不管如何,他和司澤八歲的年齡差在那里,司澤恐怕也是之前聽司厲夸戚嶼太過,才隱隱把他當假想敵,現(xiàn)在見面一聊,能耐深淺一目了然。
飯后,戚嶼起身欲尋傅延升,不想才扭頭就看見對方正朝自己走來。
和傅延升一前一后過來的還有一個面容清俊的年輕男人,乍眼一看,對方的長相和氣質居然和傅延升有些相近。
戚嶼下意識多瞄了一眼,卻見那人走向了司澤。
戚嶼收回視線,迎向傅延升:“你剛在哪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