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竟舒眉一笑:“我也一樣,你今天說的那些話,我回去以后也會考慮考慮?!?/p>
戚嶼莞爾:“來日方長?!?/p>
葉欽如聞言兩眼一亮,蘇竟能說“考慮”,已經(jīng)是他預(yù)料中最好的結(jié)果。
但能讓這男人嚴(yán)防死守的談判壁壘出現(xiàn)縫隙,葉欽如也不由對戚嶼肅然起敬。等蘇竟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詢問起來:“戚總,我們不在的時候你都跟他說了什么?”
戚嶼:“就聊了聊我一開始想知道的——他為什么創(chuàng)建紅妝,以及他的遠(yuǎn)期規(guī)劃?!?/p>
葉欽如瞪大眼睛:“就這個?”
“嗯,紅妝只是他的一個跳板,他今后更想做的高科醫(yī)療?!逼輲Z把蘇竟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一一轉(zhuǎn)述給他聽。
傅延升邊聽邊點評道:“這人挺有野心,但他想做的這個事不好做?!?/p>
葉欽如聽但也是意猶未盡:“你是怎么讓他跟你說出這些話的?”
這話把戚嶼給問住了,仿佛當(dāng)初傅延升被他問1+1為什么等于2,過了好一會兒才稀里糊涂道:“我說就算我想投資他,也得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想聽他自己跟我講講紅妝?”
葉欽如無語道:“我們跟他見了兩次面,也打聽過他未來的計劃,他都一句沒提!”
戚嶼:“……”
雖然在葉欽如和傅延升眼里今天結(jié)果已經(jīng)是勢頭大好,可作為當(dāng)事人的戚嶼剛剛卻對蘇竟的想法沒什么把握。
畢竟他面對的是比自己大一輪還多的商界前輩,對方又是技術(shù)方面的天才,連雷宏那種大佬都對此人青睞有加,甚至被背叛后都要不惜代價地找回去,戚嶼不可能沒有壓力。
他跟蘇竟說完那句“想要共贏”后,蘇竟仍然沒有什么表示,反而主動掐斷了話題,戚嶼才把葉欽如和傅延升叫回來。
現(xiàn)在看到葉欽如的反應(yīng),戚嶼心里也松了口氣。
葉欽如:“總之今天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很不錯了,不過我們今天來見蘇竟的事,司總那邊還不知道,要不要晚點跟他匯報一下?”
戚嶼點頭:“你讓他暫時緩緩手上的動作,不要做刺激到人家的事。”
葉欽如:“刺激?”
戚嶼沉吟道:“蘇竟的戒備心很重,你不說司澤在找別的渠道么?我怕司澤無意間做了冒犯人家的事,又把人惹惱了。”
其實戚嶼在來之前還想過一個可能性——蘇竟不愿出讓紅妝的股權(quán),會不會他本身也不是這家公司的實際控制人,背后還另有人在。
但和對方親自一聊,戚嶼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看蘇竟和反應(yīng),這人應(yīng)該是受當(dāng)年和雷宏那件事的影響太深,導(dǎo)致內(nèi)心沒有什么安全感,所以才想把所有的東西都拽在自己手里。
他和傅延升之前的推斷沒錯,這人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只能以心換心。
葉欽如了然道:“我就你已經(jīng)說服蘇竟跟我們繼續(xù)接觸看看吧。”
戚嶼和葉欽如沒有講太多,等和傅延升回到酒店,兩人又進(jìn)行了一輪復(fù)盤,連傅延升都忍不住表揚了他。
戚嶼心里清楚,今天自己能有這樣的表現(xiàn)多賴于傅延升長達(dá)一年半的教導(dǎo)和他在潛移默化間所受的影響。
比起幾個月前,他跟司航見面都要時刻刻意提醒自己控制情緒、把關(guān)注力放在對方的需求和目的上,這一次在面對蘇竟,他已經(jīng)不用思考就能自然而然地做到這些,甚至于在談判中,他能自如地使用起傅延升教過他的那些話術(shù)。
對這樣的一個良師益友,戚嶼無疑是感恩的,這種心理又從某種程度上消磨了他對傅延升有事隱瞞著自己的懊惱,讓他倍感無力。
兩人洗過澡上了床,戚嶼對傅延升道:“這兩天我想約許敬見個面。”
傅延升:“跟他敘舊?”
戚嶼:“嗯,順便跟他聊一下紅妝的事,我既然答應(yīng)了蘇竟考慮投資他,也該有點表示?!?/p>
傅延升:“要我跟你一起去么?”
戚嶼:“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
傅延升揉著他頭發(fā)的手一頓,好一會兒沒動作。
戚嶼偏頭看向?qū)Ψ?,只見傅延升神色悵然卻又不失溫柔地望著自己,不由道:“怎么了?”
傅延升:“感覺你越來越獨立了……”
戚嶼:“獨立不好?你以前不是說希望我'快點長大'么?”
“當(dāng)然好,”傅延升湊過去吻他,手上也開始有其它動作,“來看看今天的海膽有沒有功效出來……”
戚嶼一邊躲閃一邊含含糊糊道:“都沒消化呢,哪有這么快有效果!”
傅延升低笑一聲:“可你已經(jīng)有反應(yīng)了?!?/p>
“……唔!”戚嶼瞇起眼睛,很快被對方帶著進(jìn)入了狀態(tài)。
怕許敬工作忙碌,戚嶼次日一早就給對方發(fā)了條消息,許敬很快回了,兩人約了當(dāng)天中午見面。
“……中午你自己解決?”戚嶼背對著傅延升照鏡子,看見脖子上的紅痕,低聲罵道,“你怎么親得這么高?”
傅延升聞言走過去,親自替系上領(lǐng)帶,笑說:“沒事,遮得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