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在顧元白的帶領(lǐng)下就是一匹嗅著血味就能迎風而去的狼,即便現(xiàn)在在忙著御史臺、東翎衛(wèi)和即將開始的反腐行動,也沒有忘記用輿論來壓迫其他各大寺廟。
和成寶寺住持來往親密的寺廟都在與成寶寺住持談話之后主動上交了一部分相當可觀的寺田,寺中的僧人也放行了不少,乃至現(xiàn)在京城的街道上時時可見從寺廟中歸來的僧人。
圣上準備冗僧的消息,在寺廟與寺廟之間也慢慢的傳開了。
顧元白對這種情況很滿意,能不動兵就不動兵,能不用強硬手段就不用強硬手段,這樣的情況下,這些寺廟獲得了好名聲,朝廷也獲得了好名聲,這就是雙贏的結(jié)果。
新的關(guān)于各個寺廟規(guī)格的律法還未被政事堂研究出來,顧元白故意讓他們放慢了速度,給予這些寺廟自己主動送上來的時間。
等真正的關(guān)于寺廟規(guī)格的律法出來之后,那些未趕得及爭取這份好名聲的寺廟,就得被動交上寺田和人了。
“剿匪時俘虜了多少人?”顧元白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薛遠回道:“四千余人?!?/p>
顧元白驚訝道:“竟然有這么多的人!”
薛遠笑了笑,西廣山的人摸黑下山,被他們包圍時以為朝廷官兵來了許多,連反抗都沒反抗直接投了降,西廣山兩千多人傷亡輕微,倒是王土山和松子山被殺了很多人。
聽說王土山剩余的那些被俘虜?shù)娜艘姷匠韼藭r,都高興得喜極而泣了。
顧元白在心底將這四千余人的作用安排了一番,忍不住笑彎了嘴角,“好!”
薛遠瞧著他的笑顏,本來覺得剿匪這在他眼中實在不值得驕傲的一件小事,也陡然之間有了尚且不錯的成果,他也跟著笑了起來,心道,老子怎么越活越過去了。
這樣的小功績竟然也能讓他覺得高興。
艸他娘的,果然是戰(zhàn)場上少了。
顧元白心情愉悅,讓人將批閱好的奏折送到了政事堂。又在湖邊吹著風走了走,等到走出了一身的汗后,才擺駕回了宮。
宮中已經(jīng)做好了讓圣上沐浴的準備,顧元白走進去后,就讓人都退了下去。
水里溫溫熱熱,明亮的光從窗口透進,顧元白長舒一口氣,閉著眼睛倚在池邊,舒舒服服地享受著清水拂過的感覺。
但等一會兒,他睜開眼低頭一看,應該是天氣熱了,人燥了,小兄弟也跟著抬頭了。
每日顧元白一看到自己的這處,臉上都是面無表情,現(xiàn)在倒有些感覺了,他抬起手,五指姑娘總算是三年內(nèi)第一次發(fā)揮了作用。
外頭,守在宮門外的田福生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殿內(nèi)可擺上了茶水?”
“擺上了,”宮女也愣了一下,猶豫道,“但卻是在圣上沐浴之前煮上的茶水,現(xiàn)下應該涼了。”
“再去泡一壺新茶來,”田福生催促,“快點?!?/p>
宮侍急急忙忙再泡了壺新茶來,田福生正想接過送進殿中,就見一雙大手憑空伸出,搶過了茶壺,笑瞇瞇道:“田總管,我來?!?/p>
薛遠不等他們反應,就邁著大步走進了殿中。
皇家用具極盡奢華,地上鋪著毯子,處處都是縹緲霧氣。薛遠不是第一次進這個殿,熟門熟路的左拐右拐,正要推門而進時,突然聽到了不甚清晰的喘息聲。
薛遠手上一頓,然而收力不及,門還是被他推開了一道縫。
呼吸聲更清楚了。
薛遠抬眼看去,就見圣上背對著木門,一頭黑發(fā)披散在肩后,水霧繚繞之中一動也不動,瞧著有些古怪。
這是在干什么?
薛遠直覺現(xiàn)在進去能嚇著人,他抬步緩聲走到了窗口處,隨意推開往里頭看了一眼。
白皙的手指正在擺弄著自己的那玩意兒,那處的樣貌被薛遠看得清清楚楚,薛遠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視線一定,拎著茶壺的手倏地握緊,從手到頭好像竄上一股發(fā)麻的感覺。
白白凈凈,顏色很嫩,透著粉。竟然有男人能是這種顏色——跟玉一般。
怎么能……顧元白這樣的人怎么能……
明明是那么狠的人,怎么能會這樣的嫩?
薛遠雙目不放,過了一遍身體的酥麻從頭到底,跟喝多了酒似的都有醉了的感覺。他心道,顧元白的這里竟然能這么可愛。
和他本人完全不符,猝不及防之下,可愛得薛遠都覺得自己頭上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