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邢煙離開看守所的兩周后,陸原的案件一審公開受理。
法院依照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對被告宣布判刑,隨后,陸原方律師向法院提起上訴,當(dāng)日九時,該上訴被法院受理,定于半月后再次開庭審理。
同時,原告韓霍兩家向法院提起控訴,認為審判不公,法院以其證據(jù)不足予以駁回。
與此同時,一則爆料視頻迅速席卷全網(wǎng)。
視頻里的霍鳴在一家商務(wù)KTV與多名女子聚眾淫亂,大玩俄羅斯轉(zhuǎn)盤,經(jīng)警方證實,其中不僅有冰妹,還有名未滿十四歲的未成年少女,一時間,輿論嘩然,霍家老爺子更是氣得當(dāng)場背過氣去。而韓家那頭也沒好到哪去,自開庭日起,就不斷有上訪群眾蹲聚在檢委門口,請求嚴懲韓氏投資下的私立濟協(xié)醫(yī)院亂收醫(yī)藥費開假藥,甚至治死了人瞞而不報的情況。
腹背受敵的韓霍兩家瞬間處在輿論下風(fēng),群情激奮下家都被人砸了。
甚至有人上網(wǎng)說:韓霍兩家的兒子真被陸原弄死了也好,不正為民除害嘛。
瘦猴看到這條評論時,手都興奮地在抖。
他左腳拌右腳地走進來,“嫂子你真神了!”
邢煙神色淡淡,放下茶杯抬起眼,“輿論只是造勢,重頭戲還在后面?!闭f罷,她沾著水,在桌面上寫下了一個‘明’,然后慢條斯理地揮手抹掉。
這時 ,沈柏清走進來,問她:“你真打算這么做?!?/p>
邢煙點頭。
瘦猴又疑惑又激動,“做什么???”
沈柏清拿著文件拍了下他,“沒你事。”
“別嘛,和我說說唄,我又不會說出去?!笔莺镂骖^,看邢煙和沈柏清一前一后地看他,泄下氣來,“行行 ,我不是你們這種玩心眼的,不夠老奸巨猾,我不聽總行了吧?!?/p>
邢煙輕笑一聲,重新倒了杯水,“你知道明嘉和今年換屆選舉的對手是誰嗎?”
瘦猴撓頭,“這我哪知道?!?/p>
“對,他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邢煙把水遞給瘦猴,“他比我們更想明家倒臺?!?/p>
瘦猴有點明白了,“嫂子你難道準備……借刀殺人?”
邢煙淡笑不語,沈柏清隨之坐下,晲了他一眼,“不算太笨?!?/p>
瘦猴摸摸鼻子,又忍不住再問:“可嫂子,這件事一個搞不好就是一身虱子,人家憑什么幫我們呀?”
“憑我給了他一柄快刀?!毙蠠熝垌胩?,“當(dāng)年明嘉和為保上位,做的骯臟事一籮筐,哪一件拿出來都夠他喝一壺的,所以我哥才會惹來殺身之禍。而明決帶著一批人進沙漠,找明淮都是次要,拿到我哥當(dāng)年收集的證據(jù)才是關(guān)鍵。那些東西,才是他們真正的七寸。”
說罷,邢煙點點臺面,“而我把明家的這七寸送到這人手里,你說,他是捏還是不捏?”
瘦猴恍然大悟,嘴張了半天,才道:“嫂子,原來你還憋了這個大招,怪不得這倆月來,你急都不急,我還以為你……”
他打住嘴,自己拍了下,然后連連夸,“好刀,確實是好刀!”
瘦猴說罷,又有些遲疑,“可嫂子這些證據(jù)是你家人用命換的吧……”
邢煙眼皮耷拉下來,“刀好也要看拿刀的人會不會使?!彼聪虼巴?,“明家根基深厚,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證據(jù)要是從我這里放出去,也許冷不丁就被他們翻了身。但玩政治的手段比我多,這些東西落到對家手里,就能玩死他們?!?/p>
沈柏清抿了口茶,輕拍了下邢煙的肩膀。
他微歪著頭看她,“我可算知道老陸和明淮怎么就載你手里了,羊入虎口啊?!?/p>
邢煙暗道:要是有可能,我倒希望他們從沒遇見過我。
她雙手交疊起來,“路不能都讓別人鋪,接下來,我們也要干點事。瘦猴,麻煩你再跑趟,幫我聯(lián)系下陸伯父陸伯母,我需要借他們的勢宣布點東西?!?/p>
瘦猴滿口答應(yīng),“成,我這就去!”
邢煙點頭,然后抬起眼,“順便再拐趟事務(wù)所,讓律師草擬份文件,然后給陸原簽字,一定要讓他親筆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