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煙穿著白色的低胸睡裙,冰絲的,就用兩根一扯就斷的細帶掛在鎖骨上,背部還開了一塊。
陸原覺得這種衣服的設計者大概是男人,因為他很明白男人的性致在哪。
而邢煙似乎也很明白,這種半露不露,才是極致的性感。
但她這樣,便教陸原愈發(fā)摸不懂她的心思,就只能強迫自己歇了心思。
“你在雕什么?送給我的那個嗎?”邢煙興致勃勃,上次陸原可答應要送她一個的。
“不是?!?/p>
“哦?!毙蠠熾y掩失落,“那我的呢?”
現(xiàn)在這種情況,讓陸原不太想和她說話,但又不得不說,“好了?!?/p>
“恩?”
陸原伸手拉開儲物兜,從中拿出個包裝過的盒子,遞給邢煙。
整得還挺像禮物,邢煙接過,打開拿起來一看,不到半掌的木牌,長條形,正面雕刻著一張線條柔媚的女人面孔。
翻過手,卻是有意思了,竟是張青面獠牙的鬼臉。
邢煙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她抬眼,“翻手美人覆手惡鬼,在佛教傳說里,能雕刻它的人都是擁有般若的……”
紅唇慢慢勾出一個笑,邢煙湊近陸原,“我喜歡這個,怎么想到刻這個給我?”
她的湊近讓陸原往椅背上靠了點,他盯著她纖毫畢現(xiàn)的臉孔,喉結動了下,“隨便想的?!?/p>
其實不是。
在帶線的路上,他閑來無事就拿出來刻。本來只想刻她的剪影,但每當?shù)毒咴谀九粕蟿澫潞圹E時,他的眼前就會浮現(xiàn)她帶著盈盈笑意撐坐在他身上,在窗紗的邊沿里,一副豐潤而白皙的身子扭動著,腰背上下起伏,有香艷吐息啃噬他的耳廓。
再回神,手下已現(xiàn)猙獰惡鬼。
邢煙看著他不說話,再湊近時卻一把捉住了陸原的手腕,“那你是自詡擁有般若的人么?”
敢刻出它,所以也敢看破她這紅粉骷髏?
陸原試圖抽出手,邢煙卻攥得更緊,小指指甲還輕輕刮增他手腕內(nèi)側的皮膚,弄得陸原臉色紅一陣青一陣。
“放手?!?/p>
邢煙不放,“我不信你力氣還沒我大?!?/p>
在陸原要用勁脫手前,邢煙突然一把扯下他領口,仰頭含住他的喉結,還舔了下。
陸原瞬間全身像過電,他一把推開邢煙,臉上失態(tài),“你干什么!”
邢煙后倒回椅子,一根細帶滑落肩頭,露出半片乳房,她輕笑,神色卻肅然,“驗證一件事?!?/p>
陸原動作幅度很大地轉(zhuǎn)開頭,嗓音生硬得不行,頗有些咬牙切齒,“衣服穿好!”
邢煙看了眼自己,然后拉上肩帶,“我露點都露了這么久了,你才說這話,真虛偽。”
“你!”陸原轉(zhuǎn)頭,臉上浮現(xiàn)慍色,卻發(fā)現(xiàn)邢煙還是那副淡笑面孔,盈盈看著自己。
陸原是真覺得自己猜不透她的想法了,聲音也沉下來,“你如果是想捉弄我,就出去。我希望你尊重我的同時也自重?!?/p>
邢煙臉上的笑淡下來,“干嘛,我碰你就是自輕自賤嗎?”
她語調(diào)一轉(zhuǎn),“別忘了,我們床都上過了?!?/p>
陸原自認為大風大浪見過不少,人生大起大落也受過,世上已經(jīng)很少有什么人和事能教他心緒浮躁,但邢煙就能輕易做到。
他忍不住狠狠壓低嗓音,“邢煙,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是說了嗎?驗證一件事唄。馬上要進戈壁了,我不得到答案不甘心啊。”邢煙眼睛明亮地看著仿佛一直在壓抑某種東西的陸原,淡定地吐出結論:
“現(xiàn)在我得到結果了,我對你是有感覺的?!?/p>
陸原怔住了,滿腔情緒如潮水般退卻,他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三秒鐘的懵逼。
“你說什么?”
邢煙再次強調(diào):“我說,我對你是有感覺的,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種感覺。”
陸原張了張嘴,邢煙就打斷他,“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但我不想聽,我只想告訴你我的想法。況且,我喜歡明淮和我對你有感覺,有什么沖突嗎?”
“再說了,你不是也有感覺嗎?”邢煙說著,目光緩緩下移。
突然。
“唔——”
邢煙眼睛上倏地捂上一只大掌,“不準看!”
與此同時,是男人下車甩上車門的聲音。
車外,正裝水回來的瘦猴嗷了嗓子,“哥,水來了……哥?”
陸原沒理他。
瘦猴撓頭,他陸哥怎么慌里慌張的,真稀奇。
邢煙窩在座椅里,悶著聲音,笑。
——
邢世賢:我渣得坦坦蕩蕩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