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孫科長,我想也不用再多做你思想工作了,你可以不講,但回去后就肯定會后悔!”馬小樂道,“我們掌握了足夠的證據(jù),要不也不會把左家良雙規(guī)起來,你還是配合點吧?!?
“配合,那要配合?!睂O巨才結(jié)巴著,“其實這事跟我關(guān)系不大,我只是執(zhí)行工作任務(wù)而已?!?
“要你說的就是工作任務(wù)?!瘪R小樂道,“串通起來吞掉貨款,膽子太大了,你要是說得不好,回去就說你極力不配合,不該判你的要判!該判的要加重!”馬小樂說著,抽出腰上的“手銬”扔到床頭。
孫巨才臉色蠟黃,抖抖地吸了口煙,“我說,全說?!苯酉聛?,孫巨才將左家良和流域玻璃廠蔡副廠長勾結(jié)串通的事,講了個一清二楚,和馬小樂的猜測得差不多一樣,左家良直接將貨款吞下,不給蔡副廠長回扣,因為蔡副廠長的好處,就是市場價和左家良給的價格之差。兩人就這么操作,從流宇玻璃廠來看,貨到款付,而紅旗化工廠那邊則是暫時拖欠未到帳,而且從不追討,不了了之。
“孫科長,你說得很好,跟我們掌握的情況差不多?!瘪R小樂點頭道,“我代表組織上跟你交個底,目前還要保密,因為考慮到各種情況,左家良也有可能暫時不被雙規(guī),因為我們還要深挖!”說到這里,馬小樂一皺眉,“唉,我說孫科長,你除了負(fù)責(zé)流宇玻璃廠,還負(fù)責(zé)別的不?”
孫巨才搖搖頭,“左廠長安排一人負(fù)責(zé)一個關(guān)系單位,我就負(fù)責(zé)流宇玻璃廠,別的一概不知。”
“哦,老奸巨猾,那看來我們兵分幾路還是對的。”馬小樂道,“不過這是我們辦案要求保密的,不能跟你說。現(xiàn)在我想問你,你來流宇玻璃廠都是和那什么蔡副廠長接觸?別人呢,比如趙廠長?”
“哦,你說蔡華友啊,對我就跟他接觸,這事就他一個操辦,別人不知道。”孫巨才道。
“呵,看來這趙廠長也夠傻!”馬小樂一笑,“一個副廠長做這么大事,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那也不怪?!睂O巨才道,“蔡華友是趙廠長的小舅子,有些事很難說?!?
“嚄!”馬小樂一愣,這個信息很重要,“孫科長,你說的這情況,是個重要信息,有立功表現(xiàn),回頭我都給你記下來。”
“謝謝,謝謝了啊?!睂O巨才露出了感激的笑,很真實,“不知道怎么稱呼警官?!?
“你就記得他姓金就行,別的不能多說,工作保密需要,希望你能理解?!瘪R小樂義正詞嚴(yán)。
“理解理解!”孫巨才連連點頭,“那還有事么,沒事我走了,跟人約好了的,有事?!?
“哦,你留個電話,不管是在這里,還是在榆寧,得隨叫隨到,這跟‘雙規(guī)’差不多,當(dāng)然,你還不夠格?!瘪R小樂道,“記得啊,回去不要張揚,任何人都不要張揚,裝作不知道,包括左家良和蔡華友,否則你后果嚴(yán)重!”
“知道知道!”孫巨才掏了張名片,點頭哈腰,退出房間。
孫巨才一走,馬小樂讓金柱趕緊收拾東西,換地方住。金柱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一愣神才知道,嘿嘿一笑,“馬大,要不怎么說你牛比呢,是該換個地方,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孫巨才那小子會不會下黑手,萬一再告訴蔡華友,找一幫黑社會來把我們做了,可真是成了冤大頭。”
“閉上你鳥嘴,誰做誰?。 瘪R小樂聽了一頭氣,“你他娘的說句吉利話行不?趕緊走,沒準(zhǔn)被你烏鴉嘴說中了,咱們還沒出門就被搞掉了?!?
金柱一聽,慌里慌張地收了東西,提著包跟在馬小樂后頭走了。
換了家不遠處的小賓館,這才安然。馬小樂伸手向金柱要過錄音筆,回放了一聽,嘿嘿直笑,“金柱,有了這東西,怎么也都不白來!”
金柱也很得意,挺著肚子笑道,“馬大,你親自出馬,能走空么!我出去買點東西填填肚子?!苯鹬@么一說,馬小樂才發(fā)覺一直緊張忙事,飯都沒吃,肚子已經(jīng)咕咕叫了,“買只燒雞,兩個醬豬蹄,沒燒雞烤鴨也行,其它你看著再配點,不喝啤酒,那玩意兒脹肚子,弄瓶二鍋頭?!?
金柱得令而去。
馬小樂躺在床上又尋思開了,怪不得趙廠長有點打掩護的樣子,原來蔡華友是他小舅子,這么來看,從趙廠長那里也得不到什么消息,等也是白等,不過也沒事,反正不著急,演戲要演得像點,等兩天就是,然后再走人。
就在馬小樂接著想回去該怎么行事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敲響了,“崆崆崆”擂得山響,那力道,簡直就要搗破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