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成天就知道心兒心兒的,人家那是姨娘的命,見不得咱們這些個刁民,你還跑去干啥?非要熱臉貼著冷屁股???”
老爹想起那天那小丫頭的樣子就是氣,更加見不得自己兒子那么殷勤,外面找的活他不干,非要跑到蕭府做小工,賺不了多少工錢不說,那個什么心兒也沒見給過多少好臉色。不就是個小丫鬟么,得瑟什么。
男子無奈的撓頭,看著老爹左右為難。愛爾吃完了餛飩就看著兩個人拉拉扯扯,蒙倒是看著看著皺起了眉頭,心兒?會不會是田心?
蒙想了一會兒,還是走上前去,“請問……”
男子和老爹一起回頭,看著面前衣著整齊的蒙以及他身后的愛爾,有些不知所措,紛紛立正站好。
愛爾噗的笑出聲,蒙也有些忍俊不禁。“請問,您剛才說的心兒,可是一個名叫田心的姑娘?”
男子狐疑的看看蒙,看裝扮也知道是大戶人家了,后面還有那么多侍衛(wèi),不過都是些洋夷,他來回看了好幾眼,才堪堪點頭。
“那么,他的父親可是叫田虎?”蒙問到,感覺應(yīng)該是錯不了了。
“你怎么知道?”男子很吃驚,反問道。
蒙這才放心,拱手道,“在下田蒙,是他的一個遠(yuǎn)親,過來尋訪。本來還不太確定,沒想到剛才聽到閣下的話,有些疑惑,所以前來詢問,果然不錯?!?/p>
男子愣愣的點頭,再看這一群人,確實也不像是騙子,即使真是騙子,又有誰會找這比自己還落魄的下手?看了真的是親戚了。不過,不是說他們家族的人所剩無幾了么?
蒙邀男子在一邊坐下,兩人一番交談,雙方都對對方有了大概的了解。這名男子叫喬山,老爹喬富貴一直在這里擺攤賣些小吃食,喬山似乎和田心還有些交情,看他那殷勤樣,就不知道流水是否也有情了。
田虎一家四口都在蕭府做工,大伯做了馬廄里的長工,堂弟跟在大伯身邊,而田心,那個堂妹現(xiàn)在是蕭家少爺?shù)难诀撸蟛竸t在廚房里干活。
“你對這家的舉人老爺了解么?”蒙有些碼不準(zhǔn),是把大伯一家就都叫出來,還是直接上門拜訪?好像都不太適合,蒙看著喬山,他比自己了解的多,應(yīng)該能提供一些資訊吧。
“要不,我去看看,問問他們?”喬山歪著頭,先打探打探他們的意思。
蒙當(dāng)然是求之不得,之后具體怎么辦到時候再看。這下子老爹倒是不能阻止兒子去了,不過他也是個熱心人,對別人也是能幫則幫。
喬山滿臉笑容,刺溜一下從后門竄了進(jìn)去,異常靈活,“這孩子就是喜歡砰砰跳跳的,跟只猴子似的,讓各位見笑了?!崩系缓靡馑嫉男π?。
“沒事,老爹再來兩盤小菜吧?!睈蹱柍瘑汤系f到,“誒!”對于照顧生意的人,老爹自然是笑臉相迎。
喬山不會兒就出來了,不過看著好像不太高興,“怎么了?”蒙問到。
原來喬山才見著田心就碰上了她母親肖氏過來看女兒,她很不喜歡喬山,成天竄來竄去的不安生,說白了就是有些勢利眼。她給女兒盯的可是蕭府的小少爺,怪不得喬老爹說她是姨娘的命,人家眼界高著呢。
喬山才說了兩句,肖氏就不耐煩的想打發(fā)他走了,對于蒙的到來,她只覺得這是喬山在編排她,怎么可能在七八年后又回來,而且還是被買到了遙遠(yuǎn)的異域。
她看喬山不順眼,連帶他說的話也不可信了,喬山回來大致跟蒙說了一下。蒙有些微閃神。
記憶中的大伯母的印象其實已經(jīng)很模糊了,不過大伯的樣子他還記得,而大伯的為人,蒙瞇著眼,好像一直就是一個嚴(yán)謹(jǐn)少話的形象。
很老實,很本分的種田養(yǎng)家的漢子,對自己的父親也還不錯。蒙突然想起小時候剛分家,過年的時候大伯讓伯母提一根豬腿送到自己家,那時候大伯母好像還有些不愿意,和大伯大吵了一架。為了這點事,那年大家過年都不是很順心。
“那你有辦法見到我大伯么?”蒙嘆了口氣,“就是田虎?!彼a充到。
本來喬山想勸他見不到人就算了,沒想到居然是近親,那可不能不見了?!疤锸迕魈炜赡軙鰜碣I飼料,具體時間我隨后再去問問吧?!?/p>
蒙很感激他,這孩子雖然看著停不下來,但人還是很老實,為人也熱情??催@樣子今天是沒戲了,于是約好明天再來,走的時候打包了不少小吃,帶回去給這些隨從吃去,這就叫互利互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