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有不同的看法。
那被打的記者倒在上海有些名氣,舞會中有人認出來,是《新日報》的副主編邵平。
邵平筆桿子很硬,被民間評為“一支鐵筆,攪弄政壇風云”的人物,五四運動時曾在《新日報》為學生聲援,因此還坐過半年的牢,虧得友人奔走求情營救,方留下一條命。
出獄沒多久,邵平擔任《新日報》的副主編,其人據(jù)說親共,曾痛斥過張漢輔發(fā)動的兩次伐南戰(zhàn)爭。文章甫出世,輿情一邊倒罵,這曾給張漢輔添過不少麻煩。
莫說僅僅打這個邵副主編,就是殺他的心,張漢輔也是早有的。
傅羨書給張漢輔和盛碧秋安排了住處,房子在貝當路,里外戒嚴。
張漢輔不讓陌生人近身,盛碧秋和副官兩個人合力將醉醺醺的張漢輔扶上樓。
副官敬禮離開,留盛碧秋獨自一人坐在床邊,陪著爛醉如泥的張漢輔。
她似被抽空了力氣,渾身無比疲累,可聽張漢輔難受的呼吸聲,又無可奈何地嘆息,去幫他脫靴,將他的腿挪上床。
盛碧秋眼里有細致溫柔,俯身,小心翼翼地解著張漢輔軍裝上的扣子。
張漢輔半睜開眼,一下捉住她的手,這舉措嚇了盛碧秋一跳。
他像真醉,又不像真醉,唇微微笑著,眼睛卻是雪亮,“癢?!?/p>
盛碧秋道:“脫好衣服再睡?!?/p>
張漢輔攬住盛碧秋,翻身將她壓住。他眼睛一寸一寸地審視她,檢閱士兵般地審視夠了,遂低下頭去吻她的頸子。
他啃咬一口,吮吸一下,似個玩性大發(fā)的獸,逗引著他的獵物。
盛碧秋不講話,沒有迎合,也沒有回應(yīng)。她是張漢輔綁在刑架上的囚犯,只能輕仰起頭,任他在她身上索求。
張漢輔捧捏住她白色洋裝下的乳房。
她皮膚比珍珠還要白馥、香滑,張漢輔親上去,就似牛奶溢進嘴巴里,越喝,越渴得人眼睛發(fā)紅。
張漢輔攬抱起她的腿,架在自己的身上,再次居高臨下地檢視她。
他認真地問:“見到老情人的感覺如何?”
“……”
“怎不去打個招呼?邵平好歹曾是你的老師?!?/p>
盛碧秋冷著眼,“你不打過招呼了么。”
驚天動地的,陣仗真像個孩子,可他遠比孩子要狠,邵平往后大概每次提筆都要疼,都要想起張漢輔給他吃得教訓。
張漢輔挑眉,陰冷冷地嗤笑一聲,“你心疼啊?!?/p>
“我跟他早就沒了干系?!?/p>
“表面上沒干系,心里日思夜想?!?/p>
“你懂我在想什么?”
“我不懂,但總不是在想我張漢輔。”
“……”
“承認了?”
他的手率先滑進去,胡亂撫摸著盛碧秋的大腿。他的手掌很粗糙,常年帶槍所致,繭子摩擦得她有些疼。
盛碧秋別過臉去,不做聲,任著他撩撥的欲望焚燒。
張漢輔語氣冷靜得不像尋歡的男人,問道:“你說說,你是誰的人?!?/p>
“……”
他發(fā)狠,掐住她的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