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上頂著曬得人分分冒汗出油的烈日,數(shù)不清的新兵正候在那兒站得筆挺,已經(jīng)站了足足半個小時,顧輕舟才把一身迷彩服穿得不倫不類地下樓了。
長卷的黑發(fā)束起壓進帽子里,衣服褲子對她來說過于肥大,袖子都蓋到手面,只看得到十根郁郁蔥蔥的手指頭,上衣下擺扎進褲腰里,棕色皮革腰帶緊纏著那柳條兒似的細腰,看著十分不倫不類,卻又莫名生出一股子纖弱窈窕,嬌媚又不自知的味道。
顧輕舟下了樓才看到那么多人汗流浹背等著她一起訓練,微有心虛,抬手遮臉就要往隊伍最后面跑。
“站??!”忽然聽聞一陣暴呵,顧輕舟猛地收住了腳步,轉(zhuǎn)身一看,池州里正黑著臉站在隊伍一旁瞪著她。
“遲到你喊報告了嗎?誰批準你入隊的?”池州里一雙利眼直勾勾釘在她臉上,說出的話也是半分臉面都沒留:“無組織無紀律,你當部隊是你家,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別以為是個女人就能有特權(quán),誰來都一樣,不行的通通趁早滾蛋!”
顧輕舟也瞪起自己一雙大眼一副看神經(jīng)病的模樣看著池州里,他丫的吃槍藥了嗎?
她顧輕舟活二十二年,誰給她吃過這么大掛落的?就是家里那人前人后永遠都吆五喝六的老顧和老老顧,都沒這么下過她面子,他池州里一個小小的連長,他憑什么啊?
顧輕舟僵站在那兒,不時有個別新兵蛋子忍不住撇過臉偷看她兩眼,也都被池州里抓了現(xiàn)行,集體加訓了四十分鐘。
池州里罵完那些新兵,走到顧輕舟跟前,看她還是一副倔強不服氣的模樣,冷哼一聲壓低聲音道:“看到?jīng)]有,這里是你能待的地方嗎?這苦是你這么個嬌小姐吃的了的嗎?別自己找罪受了,你現(xiàn)在就回去收拾東西......”
“報告連長,你要罰就罰,別跟我說這些,我不是那樣的人?!鳖欇p舟眼神冷冷,說出口的話含義不清,語調(diào)也刻意委屈曖昧,惹人遐思。
池州里咬牙,只覺得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實在是扎手得很,于是壓著火氣,怒極反笑:“行,行?!?/p>
反坑池州里惹怒他的最后結(jié)果,就是顧輕舟頂著那曬得要命的太陽,被加時罰站了三個小時。
只她一個人,站在訓練場,很快便曬得衣服后背都濕透了。
“老池,老池!”汪洋火急火燎地跑到正在給新兵做項目訓練的池州里身旁,池州里一腳踢在一個動作晃動不穩(wěn)的新兵屁股上,將人踢了個狗啃泥罵道:“軟蛋玩意兒!”轉(zhuǎn)頭,跟著汪洋走到旁邊,低聲問:“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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