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淵的眼神分明沒什么起伏,卻又像是愈發(fā)可憐,小會長今日奇怪得很,又不再講話了,悶頭發(fā)奮,握著他的腰往深處不要命地狠頂。祝燃躺在他身下,被進進出出的兇器捅得穴口發(fā)麻,火熱的后穴將肉刃含得死緊,緊致得像是能仔仔細細品味出對方的形狀和跳動的力度。不曉得第幾次蹭過最深處那一點時,熱浪滾滾席卷前端,祝燃終于再繃不住,眼角通紅,將至痛快釋放處,卻被一只手一把打斷了。
鐘淵俯身,聲音低啞,“不許?!?/p>
于是又只能被迫忍住,承受著射精的欲望和后庭的折磨,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簡直要了祝燃半條命。這回的小男孩撒了半天嬌也沒得甜頭。鐘淵鐵了心想讓他吃點苦,抑或是多添些快樂。鬧到一半,干脆拔了出去,嘴唇從乳頭劃到肚臍,手指卻一直沒松開。
“你是狗吧鐘淵……你是狗吧!你想我個屁,你喜歡我個屁……我一個以前都做攻的,躺下來給你操了那么多次,現(xiàn)在連射都不讓我射……”祝燃越想越氣,又哆哆嗦嗦說了半天才說出來這么一段,其間夾著點臉紅心跳的呻吟,搞不清究竟是被禁錮得難過還是真正的火大,聲音也委委屈屈地低了下去,眼角的生理鹽水跟著滾了下去,“你還給別人唱我愛你……”
鐘淵動作停了停,這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努力辯解,“我沒唱……”
祝燃很不講理地打斷了,“那不差不多嗎?反正你把這歌給別人了……操,趕緊滾,老子不想跟你做了……”
“給你的?!辩姕Y說,“我想念給你聽,才答應她的?!?/p>
校慶里,滿場舒緩樂聲,和少年嗓音一樣美。
Loving you is easy ’cause you‘re beautiful,and making love with you is all I wanna do。
祝燃頓了頓,抽回一點神,“你想念給我聽什么?”
他在他遇見祝燃的第一天里,偶然聽到的歌,此后,這首英文歌一直是他鐘愛的鈴聲。
No one else can make me feel the colors that you bring,Stay with me while we grow old,and we will live each day in springtime。
“想聽?”鐘淵彎腰托起祝燃的臀片和腰身,祝燃正愣著神,方才那么一頓折騰,身上也軟綿綿地沒了什么力氣,只有底下還精神著,任由著對方把自己抱進了懷里。
不占便宜白不占,祝燃趴在他懷里,手指捏捏他胸口的小點兒,“嗯”了一聲。
鐘淵輕輕吸了口氣,還挺立的硬棒就跟著再度滑了進來。
操,這狗東西!
祝燃毫無防備,一吞吞進最深,鐘淵適當?shù)囟伦∷拟徔?,溫柔的動作此刻堪稱酷刑,“射出來我就告訴你。”
如果還有力氣,祝燃簡直想將他祖宗十八代罵個遍,可惜堵進他后穴里徑直動了起來,一動就要了祝燃的命。這體位令他直坐進他肉刃上,脆弱的那一點避無可避,約等同將自己整個人交給了鐘淵,連腿根都在發(fā)抖。
“鐘淵……鐘淵……”祝燃恨恨咬他肩膀,手指在他后背上摳抓過去,想要留下永永遠遠的痕跡,聲線里卻是帶了哭腔的,“我想射,讓我出來……”
鐘淵動作慢了下來,一只手托住他的額頭,“我是誰?”
祝燃抬抬迷蒙的眼睛,盈著眼淚的里頭勾勒出鐘淵的輪廓,他說,“鐘淵……”
他挺腰頂戳了祝燃一下,“不對。”
祝燃哽了一聲,索性閉上了眼睛,“小……小會長……”
還是那么一下,性器停在他深處,頂端慢慢磨蹭過前列腺,在那處緩慢地打著轉(zhuǎn)。祝燃在這片徹底的快感和痛苦里,忽而想到一個絕妙的稱呼,他敢賭咒,只要自己叫上一聲,絕能飛升天堂。于是他睜開眼,剛一睜眼,眼淚就順著下巴頦無法控制地滾下去,祝燃哭得眼睛都紅了,低頭貼上鐘淵的額頭,“你是說喜歡我嗎?”
貼得好近,四目相對。鐘淵點點頭,又仰頭親他,“喜歡?!?/p>
“男朋友?!弊H继蛱蜃齑剑杭t的眼底忽然就有了初見時惡劣的神采,眉梢的表情里又那般可憐巴巴的,后穴跟著縮了縮,狠狠絞緊了肉棒,“小男朋友,讓我射,好不好?”
天旋地轉(zhuǎn),視線暈眩了半秒,他被重新壓回了床上。鐘淵終于松了手,在他深處那點上惡意磨蹭的頂端不再裝模作樣,用力頂了兩下。
海嘯般的快感鋪天蓋地,拍得祝燃喘不過氣,在浪花里得償夙愿。
射了第二次的祝燃一時間找不回什么力氣,躺在床上喘著粗氣,后穴里的性器卻還硬得發(fā)燙,祝燃瞇了瞇眼,餮足地抬頭親了親鐘淵的唇角,“你繼續(xù)?!?/p>
鐘淵回了他一個吻,低低地“嗯”了一聲,毫不吝嗇地繼續(xù)沖撞。祝燃又有被操挺起來的架勢,只能嘴上逞能,“鐘淵,靠,打樁機吧你……”
鐘淵不理他,床事上祝燃的話他權當助興。這么又操弄了十幾下,方才祝燃高潮時候痙攣的內(nèi)壁已經(jīng)夾得他險些投降,這會兒縱然他精力再好,也吃不太消了。這回兩個人做得太急,沒戴套,鐘淵剛要拔出來,又被祝燃兩條長腿夾住了腰,他眉眼一頓,祝燃勾住他的脖頸,挺起腰肢來,對著他很放肆地一笑,聲音里還有情欲退潮后的沙啞,“就這么射?!?/p>
不等鐘淵反應,祝燃跟著狠狠一夾,身上人悶哼了一聲,火熱的內(nèi)壁溫暖了砸進來的精液,抵著他的那一點,一股股的,幾欲將他撐破。
祝燃動情地叫了兩聲,平息之后,鐘淵沒退出去,伏在他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吻他裸露的肩膀,祝燃將他的臉扳過來,打量了兩下,歡愉后的鐘淵當真配極了面若桃花這個詞——色令智昏,祝燃忍不住笑嘻嘻地親了親他的眉眼,騷話兜頭就澆過來,“我男朋友真好看,在床上也好看。”
鐘淵默了默,啞著聲音道,“不能反悔了?!?/p>
“嗯?”祝燃挑挑眉,又拉長聲音“哦——”了一聲,“好。”
鐘淵趴在他胸口,看著他,祝燃心里忽然就軟得起泡,伸手摸了摸他的黑發(fā),輕聲說,“我不反悔了。”
解決完了狼藉,洗完了澡以后,祝燃換了件薄長袖踩出來,頭發(fā)依舊沒吹干,用毛巾隨便擦了,一路在地板上滴滴答答落著水。
踩到落在地上的外套邊時,祝燃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彎腰將外套撿起來了,摸索出自己先前塞進去的東西,放在鐘淵眼前晃了晃,“哦,我今天收到了這個。”
鐘淵先他洗完澡,坐在床尾研究手機,抬頭看到祝燃手里的物什,臉頰上忽然薄薄地起了一層紅色,咳了一聲,把視線埋了下去,“你等會再拆……”
“嗯?你送的?”祝燃登時明白過來,又覺得鐘淵這害羞模樣罕見又可愛,湊過去流氓似的挑起了他的下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搞都搞過那么多次,看個禮物還害羞?”
片刻,鐘淵的手指松動了,那表情像是赴死的壯士臨上斷頭臺,“好吧?!?/p>
祝燃手指拆開信封,聲音細碎溫柔。找不到的那張語文試卷,被折疊起來,安安靜靜地躺在信封里。
還記得那場作文的要求是議論體,命題俗不可耐,談論夢想和未來。這些爛俗命題里卻帶著遙不可及的溫暖味道,少年永遠無法直面,只能在格子紙上留下了潦草地幾個字。
我的未來,狗屁也沒有。
鬼畫符一般的字還是在的,只是下面又多出來一行,工整細致地寫道——
“我的未來分你一半?!?/p>
那字體他認得。
他的試卷,原來被鐘淵私藏了。
鐘淵說,我的未來分你一半。
祝燃扭頭看鐘淵,鐘淵跪在床上,湊過來,溫柔地銜住他的嘴唇,“生日快樂,祝燃?!?/p>
原來那時候在打工的日料店里,那個美得像桃山時代寂寞的枯山水一般的少年,眼底盛滿了祝燃,藏了一個小小的心思沒說出口。
櫻花啊——
未來,我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